時間被無限拉長,過去點滴如同電影慢鏡頭,一楨楨從他倆眼前閃過,房聞先的目光也從兇狠,變成迷茫,最后慢慢化成委屈。
“好感刷著刷著,我就真的對你動心,首先被你的信息素吸引,后來真心愛上你,后來的無數次,我都想告訴你系統的事,可系統威脅,如果這個事,有第三人知道,我就會暴斃。”
虞野自嘲似的笑笑,笑得笑得那叫一個梨花帶淚,鎮定劑藥效徹底褪去,屋內的薄荷味越越濃,他的手還在太子背上順著,可他的心遠不滿足于此。
失而復得的驚喜讓他的血壓再次飆升。
“聞先,所有的一切,可能都是為了最后從你這里奪取五芒星。”
房聞先掛著滿臉的淚,背上石頭般的肌肉微微放松下來,輕聲說:“有沒有可能,你也是呢?虞野。”
“聞先,我知道你一時接受不了,但我會一直等你從新接受為止。”虞野喃喃細語,他突然又覺得有些困難。
不能強迫房聞先立刻相信自己,也不能讓他再反感自己,只能一遍又一遍告訴他,我會等你,等到你再次接受我為止。
可這些話,現在在房聞先聽來,就像毒蛇探出的舌頭時,發出的嘶嘶聲。
信任一旦崩塌,假的和真的會變得很像,同樣,真的也就變成了假的。
“粑粑…粑粑…”
門外熟悉的幼童聲音響起,虞野打了個哆嗦。這分明是朝房內的某人在喊,他分出一縷思緒,想到和小孩在塊的那個小汽車人,仍然抱有僥辛——這孩子不是叫房聞先。
下午那個胖乎乎的小孩身影闖了進來,他好奇的盯著虞野,走向房聞先,“爸爸,這位叔叔是誰?”
虞野:“!!!”
他瞬間六神無主,和一心想報仇的房聞先不同,虞野一直生活在可能失去房聞先的恐懼中,又在反復尋找他的失望中橫跳,加上兩種鎮定劑的混合使用,本該正常釋放的情緒得到暫時壓制,十一的“粑粑”,成了壓倒虞野最后一根稻草,所有復雜情緒得到井噴。
“房,不要再離…”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人再次栽倒在床上。
醫療器械手臂們再次手忙腳亂起來,魚腸從他手腕處變形出來,客客氣氣的朝房聞先行禮:“殿下。”
房聞先的情況好不了多少,他表面看似淡定,內心早已山崩海嘯。
胃部的痙攣和喉間腥甜讓他不得不坐在床邊休息,“魚腸,你現在可是很囂張。”
“有殿下在,我已經低調了很多。”魚腸半頓著身朝小十一行禮,回答道:“作為野魚先生的臨時助理,常常會有些不理智的行為,他授權可以自主行事。”
一次見這么多怪蜀黍的十一,好奇的爬上魚腸的肩膀的,在薅他的頭發玩。
“殿下,您的心率也不太穩定,需要輕型鎮定劑么?”魚腸任由十一扒拉他耳朵。
房聞先語氣不是很友好,“我可沒他那么好的脾氣。”
“……”魚腸:“好的,殿下,這孩子和野魚先生真像。”
房十一正把魚腸的人造耳當樹洞在大嚎:“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