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杏也跟上我們,思忖了片刻豁然開朗道:
“嗷我想起來了,水銀吃金!水銀會改變純金的屬性,把金子變成金不金銀不銀的玩意兒!
那些金子只是表面看起來像銀,其實并不是真正的銀子,已經被水銀給糟踐壞了!
嘖,造孽啊,那鳳冠、那金珠子、那純金仙家令牌要是拆下來賣,不得值好多錢,就這么被大祭司給毀了,敗家娘們兒!”
“她或許也是無意的,不過金冠變成銀冠,你不覺得蛻皮的娘娘神像戴著那東西很瘆人嗎?陰森森的,那銀冠遠遠瞧著,質感跟我們平時燒給先人的錫箔紙金元寶似的……”我輕聲吐槽。
銀杏一個勁地點頭,十分認可我的形容:
“對對對!別說是陰苗族這些族人了,就是我剛才乍一見到現在的娘娘神像都被嚇一跳。真是可惜了當年整個陰苗族挨家挨戶湊的這些金子。”
“原來是這樣啊,還是鏡鏡姐聰明!我剛才都沒猜到這個答案,陰苗族煉陰蠱的確喜用水銀,那娘娘廟里涌出來的蛇群恐怕也是大祭司搞出來的幻象。”
“十有八九了。”銀杏一腳踢開一枚碎石子,“你看這山路上,像是有蛇群經過的跡象嗎?”
阿乞環顧四周觀察了一通,頭搖得像撥浪鼓:“不像!”
“走吧,先回家。”銀杏雙手搭在阿乞肩上,攬著阿乞無奈嘆氣:“這場鬧劇不曉得究竟得等到多久以后才能徹底結束,有個厲害的媽就是好!殺人都可以不償命。”
“誰讓咱們陰苗族生活在大山深處呢,這里可是有名的三不管。天不管地不管,人也不管。外面的律法約束不到大山深處的人,在村里報個警,報警電話能不能打出去都難說。”
阿乞癟嘴念叨:
“就連外面的陽苗地界,死個人也是十分常見的事,不過近些年隨著來陽苗旅游的人越來越多,政府對陽苗族那邊的安全性也愈發重視了起來。
陽苗人為了不惹禍上身,輕易是不會對游客生出壞心思的,頂多強買強賣點土特產。
聽說去年有對夫妻在陽苗族那邊的大山上失足跌了下去,警方為了確認他們是死是活,牽著警犬在山里搜了好幾天。
雖然搜到最后也沒搜到夫妻倆的尸身吧,但至少他們的重視態度能震懾一下某些不遵法律的山里人。
不過,游客的生命安全是得到了保證,本地人的性命,還攥在本地族長與祭司的手里。
就上個月,陽苗族還火祭了一個女孩呢!”
“咱們族,大祭司兼任族長,大祭司就是手握闔族生殺大權之人。本來還指望你這個大長老能像你師父那樣壓制住大祭司,沒想到你是個小廢柴!”
“銀杏姐你放心,我掐指一算,能掣肘大祭司的人很快就會出現了。”
“你掐指算個屁,你掐指算的就沒準過……等會兒路過王跛腳家門口,你去給我買兩瓶紅藥水。”
“要紅藥水干嘛?”
“鏡鏡受傷了唄。”
“鏡鏡姐怎么傷的!”
“下山被樹藤絆著了,滾出了四五百米遠,我差點沒追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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