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容笙,你就不怕得罪大皇子了?”謝姝見他既是親自搬凳子,又是給她夾菜盛湯的熱絡模樣,不由輕笑了一聲,問道。
“此話何意?大殿下一向最敬重鎮遠將軍,我又怎會得罪大殿下呢?姝兒,你莫不是聽了什么風言風語,誤會了什么吧?”
聽到謝姝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大皇子,寧容笙心底有些不安,難不成她真的發現了什么?謝姝拖長了尾音,深深地“哦”了一句后,就不再言語。
見狀,寧容笙急忙又道:“鎮遠將軍府之事,我想定是有人故意設計陷害。你放心,此事我與大殿下定會查個清楚明白,還鎮遠將軍府一個清白!”
手腕一轉,謝姝將那杯桂花釀重新放回了桌面,寧容笙盯著她的動作,眼底滿是失望。
謝姝將一切盡收眼底,她朝著寧容笙勾起了嘴角,寒意直達眼底,挑眉問道:“那不知,寧世子打算如何護著鎮遠將軍府,護著我呢?”
從太學回來后,寧容笙將謝姝這幾日的行為,細細琢磨了一遍。原本實在是想不通她為何發瘋,但是得了陶公公的那幾句提點,寧容笙一下子就明白了。
常言道“樹倒彌孫散”,謝家如今無人可依,往常交好的武官在朝堂上更是人微言輕,文官本就對鎮遠將軍府頗有微詞,更無人愿意幫著說幾句好話。
他們承恩侯府可是唯一愿意相助的人了。
謝姝這般想要嫁進來,只怕就是打著主意,想借著這唯一的機會,攀上他們承恩侯府。寧容笙一向自滿自傲,如今越想,越覺得沒錯。
尤其聽到謝姝這一問,他心底更是樂開了花。
女人嘛,到底還是要靠夫家才行。
“你放心,我今日已與大殿下商討過了。陛下如今頗為忌憚鎮遠將軍府,尤其是謝家那支神出鬼沒的赤莽軍。依照大殿下的意思,不如你先將赤莽令交出來,由大殿下代為交給陛下,為謝家求情。那必然,能保鎮遠將軍府無憂啊!”
寧容笙言語間看似是為了謝家打算,但字字句句都充斥了算計。
謝姝不由笑出了聲,他們還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啊!
這赤莽令她便是真要交出去,她自己不能交?
還非得借著大皇子的手,交出去?
還真當她是個傻子。
此刻,謝姝心中萬分慶幸,幸而她早早就將赤莽令給了聞鶯。若是真留在了她的手中,只怕早晚會被這些小人奪了去。
“赤莽令?”謝姝驚疑不解,蹙眉細想了一番后,問道,“什么赤莽令?”
“那塊可號令赤莽軍的令牌,鎮遠將軍沒給你?”寧容笙見她一臉疑惑,好似從來沒聽過的模樣,頓時生疑,追問著,“不可能吧,這令牌若不在你身上,能給誰?”
果然這京城內,人人都覺得這塊令牌在她身上。
也就父親與長姐他們傻乎乎的,還以為旁人猜不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