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父親與長姐他們傻乎乎的,還以為旁人猜不出來呢!
謝姝攤開了手,搖了搖頭,“我不知道。父親與長姐臨走前,給了我許多東西。說不定,其中就有。也說不定,沒有。”
謝姝將話說得棱模兩可,畢竟她一向有許多好東西,也一向不在意。
鎮遠將軍府的庫房里,光是那些珍奇的金銀珠寶、古玩字畫都不知放了多少,她偶爾一時新奇拿出來看看,就不知丟到哪里去了。
寧容笙常去鎮遠將軍府,自然熟悉謝姝的性子。
此刻,他還真有些拿捏不準,不知謝姝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那不如,你回將軍府去找一找?”寧容笙試探性地問了兩聲。
謝姝轉著眼珠子,細細回想著什么,而后輕“啊”了一聲,掌心一拍,似是想起來了什么。
“可是想到了?”見狀,寧容笙急忙催問了一句。
“好像父親是給過我什么東西,叮囑我好好收著。”謝姝輕咬了下紅唇,又有些為難地回答著,“但是什么東西,放在哪兒,我給忘了。”
“那,那我和你一塊去找找?”寧容笙立刻來了精神,說不定這赤莽令就藏在鎮遠將軍府中呢!
“沒事,我自己去找就行了。”謝姝一口回絕,她笑道,“若是陛下真的想要這赤莽令,我找到了,直接給陛下就是了。何必勞煩大皇子呢?”
寧容笙張了張嘴,竟一時不知該如何回話了。
“寧容笙,你真以為我是個傻子?”謝姝演了這半天的戲碼,竟不覺笑出了聲,她抬手就將那杯桂花釀倒在了地上。
淅瀝瀝滴落的水聲砸在石磚上,此刻聽到寧容笙的耳中,只覺得刺耳無比。他愕然反應過來:“謝姝,你耍我!”
“怎么能說我耍你呢!”謝姝將空了的酒杯重新放好,神態自若地回道,“我只是想看看,你到底有多蠢。”
寧容笙的面色一緊。
“你不會到現在,還覺得我是走投無路,才非要嫁給你吧?”謝姝靜靜坐在一旁,一點點地欣賞著寧容笙臉上那逐漸碎裂的虛偽笑意。
“那你為何非要嫁給我?”寧容笙看著眼前平靜如水的女子,他心底竟是涌起了一股莫名的畏懼,當他望向謝姝那雙黝黑的眼眸時,那深沉的黑色如同深淵,將他緊緊吸了進去。
謝姝微微抬起了眉頭,一縷若有似無的笑浮現在她的臉上,她輕啟唇瓣,幽幽吐出了一句:“我說過了啊,因為我要拉你們一同,下、地、獄。”
這一刻,寧容笙手心發涼,他突然意識到,謝姝是真的恨他。
亦是真的,想要將他和承恩侯府一并拉入地獄。
那些她說過的話,并非是一時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