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破境（第1頁）

話音雖如泥牛入海沒有一絲回響，但林謙卻已然立下堅不可摧的決心。

他當即再次運轉調息之法，當他感到無論是身軀又或者心神都在調息之法的滋養下逐漸重返最為巔峰的狀態之時，他陡然閉眼，查氣之法立時便朝上下左右毫無死角的擴散開去。

這是林謙首次將查氣之法無限擴展，本來這門術法并不是這么用的。但他在束手無策的情況之下，只有使用最笨拙卻也是唯一的辦法，那便是將虛境當成病人，尋找其病原破綻。

查氣之法所擴散的范圍越來越廣，林謙陷入一種虛幻與真實交織的迷離感覺。他仿似感到自己的身軀逐漸消散，就只剩下意識還在無邊無際的虛境之中徜徉。

本來以林謙尚未得以洗髓的凡軀絕難做到如此無止境的意識擴散，但偏偏虛境只有黑暗與寂靜兩種性質，這反倒使林謙意識不受阻滯，所以才能使意識產生難以想象的提升。

在這個角度來說，黑暗與寂靜兩種本應侵蝕林謙的存在，反倒成為他的助力。

林謙無悲無喜，全然忘記了自身，也忘記了虛境，甚至忘記了一切。就只是如本能般默默運轉查氣之法，意識也不斷擴散，既沒有阻滯也沒有終結。

也不知道如此持續了多久，林謙終感到神魂疲乏，他畢竟還是凡軀，即便在虛境讓意識得到無限擴展，但始終還是有極限。

倦意讓林謙只想睡去，可他靈臺中卻有一個強烈的信號釋放，那就是不能睡覺。此前在虛境中陷入沉睡從而摔到鼻梁的痛苦感覺讓其實在太過印象深刻，所以潛意識已經無法允許他在虛境再次沉睡。

林謙驀然一驚，頓時恢復清明。也就是在這一刻，他感到意識所籠罩的一切都產生難以言說的變化。他雖不知道意識在虛境中擴散了多大的范圍，但卻知道在這范圍之內的意識卻不再是玄之又玄的虛化之態，而是變成猶如實質般的存在。

因為，此刻他的意識正在進行著某種富有節奏的律動，意識是一種波動。

林謙精神大振，心緒又逐漸開始恢復清晰。他明悟了自身，明悟了虛境，最終又明悟了自己當下的絕望處境。這一切就像是一個循環，先是經歷由實到虛，再經歷由虛到實。

到得此刻，林謙終于從虛幻重歸現實。

不過，林謙卻再也沒有任何一絲沮喪之感。因他還未收回意識，那種仿似沒有邊界的波動還存在。

林謙忽的心中一動，運轉真言術法，默念一聲：“玄！”當即便感應到在意識波動范圍內生出同樣量級的存在力。存在力雖沒有形態，但林謙卻能清晰感應到它的出現。

玄字真言是無盡變化的法則，那些難以有具體數量級的存在力開始沸騰起來，仿似一鍋煮開了的沸水，隨林謙心意不斷跳動不斷變幻。

當這鍋沸水恢復平靜之后，林謙嘴角露出一個暢然之極的笑意。經此之后，他已完全明白自身是如何通過意識波動感應天地、溝通天地。換句話說，也就是如何調動存在力。

林謙收回意識，心緒前所未有的平靜。

虛境中的黑暗與寂靜仍是沒有任何變化，林謙睜開眼，看不到任何區別。不過，他卻已經有了破解虛境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