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世界只剩下兩種感知,一是安靜,極致的安靜;一是黑暗,極致的黑暗。
林謙尚是首次遇到這樣的奇幻經(jīng)歷,哪怕是此前被邪叱門茜茜使用媚功突入心神,都沒有現(xiàn)在這般讓人絕望。
好在林謙已通過琿瑞的講述知道這只是繁花門的異寶所營造出的異象,否則當真會因此陷入魔怔。
林謙下意識喊道:“梁兄,梁寬,你在哪?聽得到么?”但卻沒有任何回應。他已然明白恐怕真是如琿瑞所說,這虛境對每個人所產(chǎn)生的反應都不一樣,現(xiàn)在這里是只屬于他的虛境。
林謙收攝心神,暗運調息之法,逐漸使自己平靜下來。他略微猶豫,卻還是抬起腳,向前跨出一步,接著又跨出第二步。
他動作十分緩慢,因為在黑暗中,他幾乎失去平衡感,隨時都有可能因動作過大而跌倒。
也不知走了多久,周遭卻根本沒有任何變化,這虛境也仿似沒有盡頭。
林謙忽的停住腳步,因他知道這樣下去不會有任何進展。他索性盤膝坐下,任由無盡的黑暗徹底侵蝕自己的心靈。他回想起此前大聲呼喊梁寬,竟沒有任何回聲,在安靜得能清晰聽見血液流動的環(huán)境里,能使喊聲全部擴散而無回響,這說明虛境的空間大得超出他的思維想象。
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時間仿似變得沒有意義,但林謙卻不想就此認輸。他倔強的按照秒針跳動的節(jié)奏開始數(shù)數(shù)。
他要計算時間流逝,這是他此刻唯一能想到的對抗虛境的辦法,因他要通過時間的存在證明自己并不是沒有意義。
一、二、三。。。。。。
不知道數(shù)了多少個數(shù)之后,林謙逐漸意識渙散,腦中只感到疲乏無比。他強打精神,告訴自己這是在與無意義對抗。
可越是這般如機械指針似的數(shù)數(shù),卻越發(fā)讓他陷入思維固化,疲乏之感終徹底將他吞噬。
“林謙,快起來!該隨我學習醫(yī)理了!”
老師金方兒的呼喊忽然傳來。
林謙大喜過望,當即起身沖向金方兒身旁,將其抱住,口中嗚咽道:“老師,我想你了!”
金方兒爽朗笑道:“傻孩子,大男人哭哭啼啼像什么樣子。”又聽樊希賢在其身側冷哼一聲,道:“林謙看招!”話音未落,已然閃電般朝他面門猛劈一掌。
林謙大驚,喊道:“師母你不是去聚靈星了么?什么時候回來的,也不通知徒兒一聲。”邊說邊晃動頭部,打算避開樊希賢的掌擊。雖是輕描淡寫,但林謙有把握足可應付。
可事情卻不像林謙預料的這么美好,那一掌結結實實打中他的面門。
林謙只感鼻梁處傳來一陣鉆心的疼痛,當即被憋出一大把眼淚鼻涕。
疼痛使林謙驚覺,原來剛才只不過是一場夢。他因睡著了之后難以保持盤坐姿態(tài),竟直挺挺朝前栽倒在地。此刻,整個臉部正撞擊在地面。
林謙痛的齜牙咧嘴,迅速爬起來,卻又因黑暗的影響差點再次跌倒。好不容易穩(wěn)住身形之后,林謙卻也將此前那種疲乏之感一掃而空。
他再度盤膝坐下,不禁嘆息一聲,自言自語道:“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旋即又立馬站起來叉腰破口大罵道:“喂,你們繁花門到底使了什么手段,快放老子出去,不然老子勢必要將你們繁花門掀個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