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時序之章（終）（第1頁）

“呵……你倒記得清楚，連我都忘了。”迪亞布羅微笑道。

“那當然，咱可不只是戰友那么簡單。”澤塔輕輕笑道，接著又抬眼看向一望無際的海岸，“喂，朋友，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聞言，迪亞布羅立馬會意，他停頓了一下，隨即看向海面，微笑道：“放心吧，我們勝利了，而這場戰爭很快就會結束。”

“是嗎……如此一來，我也就放心了……只可惜，我不能親眼去看……那未來的……和平盛世……”

話音落下，氣氛沉默了良久，迪亞布羅看著海面漸漸發出一陣哀嘆。

海風嗚咽著吹過，卷起細小的浪花，拍打著寂靜的礁石。迪亞布羅靜靜地站在澤塔身邊，看著他逐漸渙散的目光，那里面曾燃燒的怒火與痛苦，最終都化為了對未竟之愿的深深遺憾，然后一點點黯淡下去，直至徹底熄滅。

澤塔的身體不再緊繃，那半狼化的猙獰輪廓在夕陽的余暉中，竟顯出一種奇異的安寧。他走了，帶著未能親眼見證和平的遺憾，倒在了黎明前最深的黑暗里。

迪亞布羅久久地沉默著，鏡片后猩紅的眼眸中翻涌著復雜難言的情緒。他緩緩抬起手，似乎想最后拍一拍戰友的肩膀，但最終只是懸在半空，然后慢慢放下。

“他……就這樣死了？”凱琳的聲音帶著哽咽，難以置信地看著那具逐漸冰冷的軀體。

迪亞布羅沒有回頭，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也染上了海風的咸澀：“嗯。為了摧毀那最后一臺機器，他強迫自己收納根本承受不了的元素力最終倒在了黎明前夕。”

“快，仔細找找，我能聞見它的味道就在這附近！”

忽然，德古拉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迪亞布羅微微一征，隨即揮手又帶著二人回到了山頂。

山頂的風似乎更加凜冽，將方才那悲壯而沉痛的一幕吹散，只留下心底難以平息的波瀾。

凱琳揉了揉發紅的眼睛，聲音還有些啞：“你剛才說，他倒在了黎明前夕，難道戰爭已經快結束了？”

迪亞布羅點了點頭：“不錯，算算時間，他應該也該到了吧。”

“他？”二人觀望一眼疑惑道。

“『秩序』的維系者，也就是你們所熟知的圣尊。”

話音落下，天空忽然變色。

平靜的藍天被一陣金光覆蓋，當光芒散去，云層中緩緩浮現一道人型。

他披著紅袍，周身元素力翻涌，睜開眼時，金色的眼眸微微閃爍。

目光掃過滿目瘡痍的大地，最終定格在桑洋人最后的據點，一座如同猙獰毒瘤般盤踞在地脈節點上的巨大要塞。

沒有言語，沒有宣告。

圣尊緩緩抬起手，掌心向下。剎那間，浩瀚無邊的元素力如同天穹傾覆般壓下。

那力量并非毀滅，而是“修正”，是“歸序”。

桑洋人賴以頑抗的、抽取地脈能量構筑的防護屏障，在這絕對力面前，如同陽光下的冰雪般迅速消融、瓦解。要塞中那些扭曲的、褻瀆生命的實驗裝置和戰爭機器，接連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紛紛崩碎、坍縮，化為最原始的粒子，回歸地脈。

“這就是『秩序』的力量嗎？”凱琳望著遠處的塵埃，瞪大了眼睛。

莫言則看向高空的身影，陷入沉思。

“等一下，你有沒有覺得他的模樣很眼熟？”

“啊，有嗎？”凱琳攤著手。

下一秒，周圍的環境再次轉變，他們依舊站在高山上，只是眼前的景象已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