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妍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以至于沒有注意到身上裸露的肌膚,已經(jīng)完完全全暴露在了對方面前。
“不過,我回去仔細(xì)想了想。”莉莉絲的手指在江妍的手腕上摩挲著,“我還是有些吃虧,答應(yīng)了你如此不合理的請求,我得收取些…報酬。”
江妍還是有些疑惑,正要問出口,手腕上卻一陣刺痛。
頃刻間,在血液流失的同時,江妍感受到一股暖流從刺痛處蔓延。她試圖奮力掙扎,卻在抽手前泄了力,就要跌倒的一瞬,她用另一只手迅速撐向一旁的把手,才堪堪穩(wěn)住。
莉莉絲發(fā)亮的紅眸始終看向她,她故意咬得恨了一些,對面卻也倔強得很,不斷掙扎。莉莉絲將手繞到她背后,輕輕一攬,她便跌坐在她懷里,徹底軟了下來。
江妍這才意識到,自己對“愛”幾乎是不設(shè)防的。
手腕上的痛感那么真實,卻又跟她曾在系統(tǒng)中模擬的不太一樣——
原來痛覺是會蔓延至全身的。
這次真的有哪里不一樣了嗎?她又開始懷疑自己。
她看著頭頂那輪月,因為失血開始逐漸陷入恍惚。
忽地,大廳里傳來一陣騷動。
“很抱歉打擾你的雅興,我親愛的莉莉絲。”
江妍感受到莉莉絲的動作似乎停了下來,濕熱敷上傷口,疼痛褪去,但已經(jīng)進入身體的,不屬于她的血液還是讓她有些不適。
那是一位高挑的女性,她束著烏黑的長發(fā),踏著月光款款而來。她的頸間有一塊十分醒目的黑色印記,如果仔細(xì)看去,會發(fā)現(xiàn)那是已經(jīng)干涸的發(fā)黑的血塊——她竟是負(fù)了傷。
她手上牽著的,想必就是她的血仆。不過血族牽著她的動作實在算得上是溫柔了,讓人怎么也想不到那是即將迎來死亡的肇事者。
“瓊·gre,你…”
“幾位長老先別急著打斷我,我這可是關(guān)乎血族存亡的大事。”
幾位長老面面相覷著。他們看向一旁始終沉默著的莉莉絲,這位新生子擺弄著懷里血仆的手指,像是在專心欣賞著一件藝術(shù)品,無暇顧及月下的喧囂。
良久,莉莉絲才開口道:“各位長老不妨聽聽,要是因為我的成人禮誤了大事,可就不好了。”她的語氣頗為漫不經(jīng)心,讓人猜不出話里的情緒。
瓊將身邊那人猛地甩在了地上,不知從何處掏出一把銀器,那銀器上還殘留著血液,這么一看,便一目了然了。
“胡鬧!”一位長老呵斥道,“既是底下血仆心存異心,殺了便是。好好排查將潛伏的同伙揪出來也不是什么難事,何至于弄得這么大動靜。”
“長老們有所不知,此人自幼跟隨于我,血契自是進行了成千上萬次,現(xiàn)在也能算半個血族。按理說,她對我,該是再忠誠不過。即使有不干凈的念頭,她身體里的血,也會將它們抹殺干凈。可本該忠貞之人卻背離,這是不是就說明,血契對他們的約束,已經(jīng)不再牢固。”
“那么。”瓊頓了頓,“這些血仆,便是人類用來攻擊我們的,最好的銀刃。”
“加上這把銀刀。”金屬落地的清脆聲在殿內(nèi)響起,瓊神色晦暗,“此前我并未察覺我美麗的小姐身上竟有如此危險的東西。而這銀刀上抹的,是人魚未凝結(jié)的眼淚,似乎…可以騙過我們的嗅覺。”
一時間殿內(nèi)一篇嘩然,長老們面色越發(fā)凝重。
“據(jù)我所知,他們已經(jīng)有了些組織。而我身邊的這位,足以證明他們似乎蓄謀已久。那么…”
“這還算是小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