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妍深吸了一口氣,繼續(xù)道:“不好,一點(diǎn)都不好。你與他。。。的時候,自己的骨肉被販賣時,你好嗎?”
女人發(fā)顫的身體突然頓住了。
“母親,對他來說,你肚子里落下的是金幣,是裝修華麗的屋子。但金幣的實(shí)質(zhì),是被強(qiáng)迫的交易,屋子的內(nèi)里是惡臭腐朽。我去做血仆其實(shí)跟你在這間屋子里沒什么區(qū)別,都是被當(dāng)作物件罷了。母親,你難道就不想扯斷那些傀儡線,走出去,去做一個活人嗎?”
江妍看著女人混沌的雙眼,她慌張地躲閃著,像是被什么燙到,嚇到了。
但那兒依舊是一片茫然:“你還小…你不懂…”
她還想繼續(xù)說下去,卻被一具肥胖的身體擋住了視線。
臉上火辣辣的疼,他似乎還想再下手,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最終停了手。
她沒聽他的口齒不清的辱罵,只是看著又縮在男人身后的女人,就這么看著,像是在發(fā)呆,又像是在思考些什么。
…
第二天,碼頭。
男人死死地?cái)堉募纾瑏淼搅艘粋€類似大廳的地方。
大廳里很昏暗,只有非常微弱的光從兩側(cè)的晶體中散發(fā)出來。似乎也受到了“潮汐”的影響,大廳里空蕩蕩的。
他們今天的穿著十分花哨奢侈,令安妮意外的是,他竟也為自己備了一件華服。
“一會兒在意愿書上簽上自己的名字,要是搞砸了,回去要你好看!”
“哎呀,安德魯又來賣孩子啦。”說話的是一位中年婦女,嘴唇開閉間,可以看見兩側(cè)尖銳的牙齒。
“你也知道現(xiàn)在最好的出入就是給大人們做血仆,這可是至高無上的榮耀呀!”
婦女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從一旁拿出了一張紙與一個透明的瓶子。
見狀,男人按住了她的手,將一袋沉甸甸的東西塞進(jìn)了她手里,輕聲說:“我聽說,最近貴族那邊要人…”
“哎呦,這些大人們要的可是上等貨,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資格去的。”女人甩了甩手,頗為不屑道。
男人似乎咬了咬牙,又從懷里摸出些銀票:“我這個小女兒呀,可是精細(xì)著養(yǎng)的呀。”
說著還向其示意了一下少女的衣著,“我平時待她可是最好的,也想為她找一個好出處。誒,我女兒可是細(xì)皮嫩肉得很,不信…”說著就要扯開她的袖子。
女人見狀,連忙嫌棄般地將他的手打開,拿著東西向安妮走了過來。
她先是抬起了安妮的下巴,仔細(xì)端詳了會兒。緊接著,又向安妮的脖頸探去,聞了聞。末了,似乎感到有些乏味,起身將東西收好,又拿出一張金色的卡紙。
那便是意愿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