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趣的是,這一世我也叫安琪,而這一世某種程度上說,她也還是我姐姐?!?/p>
江妍跟在她身后,點了點頭,她忽然想起同安琪做過的約定:“我叫江妍,她叫愛。”
安琪的身影似乎僵硬了一瞬,該怎么描述她的神情呢,驚訝中帶著些莫名其妙的不解。
“怎么了?”江妍疑惑道。
“看來名字對你們不是什么很重要的東西嘛。”她有些遺憾道,“我還以為,名字對你們來說就像是某種切換世界的咒語,抑或是密匙?!?/p>
江妍被她的說法逗笑了:“我還沒問你,你是怎么過來的?”或者說是怎么從舊世界逃出來的?
安琪聳了聳肩:“最后忙活了一場,還是莉莉絲當選了首領,不過真的很神奇,我之前怎么沒意識到莉莉絲原來是長那樣的呢?”
“總之,儀式上我視野里突然出現了很多。。。灰色白色的方塊,我還以為我終于要因為內心郁結而死掉了哈哈哈哈哈。。。”
是噪點,重啟前出現的嗎。。。
“我想我能來到這應該跟。。。愛有關吧?!?/p>
“你不害怕嗎?”
她曾經模擬過角色掉入罅隙,進入異世界的感覺,那就像發現自己一直被困在在周而復始的話劇表演中,自己與身邊的一切都是被操縱的木偶。認知里的所有都是虛無的假象。而首先涌來的便是恐懼,對天空大地之外,認知之外的未知的恐懼。
安琪卻搖了搖頭:“如果你被迫機械地將一段時間重復十幾遍,未知就不再會是恐懼的來源了。”
“不過我很好奇。”她轉而意味深長地看向她,“你和愛,到底是什么關系,她似乎和我們不一樣?”
其實是江妍同她們不一樣。
她思量了片刻,最終尋了個較為合適的詞:“我們是同伴的關系。”
“啊。。。”安琪似乎有些失望。
江妍語無倫次起來,“同伴”這個詞用來形容她和愛的關系確實有些偏頗,稍微。。。輕了些?
安琪卻很快略過了這個問題:"還有啊,你們是一直在不同的地方穿梭嗎?你們為什么要這么做?"
“嗯。。。”對于這個問題,她也不知道該這么回答,和角色討論她們認知之外的事是被禁止的,而她猜想安琪大概率是想從她們身上找點些安全感,名為意義的安全感。
“誰知道呢?”江妍深吸了口氣,“走一步看一步吧,說不定在路上,意義就自己冒出來了?!?/p>
就像她需要創造,但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做的意義是什么。事實上,她潛意識一直很抗拒去想這件事,她隱約覺得,那個真相對她來說,就像她的存在對愛和安琪來說一樣。
“若非要找個目的的話。。。”她轉念想到些什么,“我現階段的目的就是讓愛變得和你一樣。”
然后能跟她說上話。
“唔。。?!卑茬魍蝗话察o了下來,她張了張嘴,似乎有些欲言又止:“我可以。。。”她突然轉過身,鄭重道,“跟你們一起嗎?”
“走過這個世界,再到下一個,下下個。。。能不能。。。帶上我?!?/p>
江妍一時間啞住了,心里有種說不上來的苦澀。
一方面,她沒有辦法拒絕。另一方面,接受她,就意味著她們被主腦發現的風險更大了。即使安琪的行為是可控的。
這就好比將沙灘上的幾粒異色沙礫聚集在了一起,客觀上講目標的變化是極其細微的,但在主腦面前,檢索異端的難易度的變化卻是量級的。
“如果有可能的話,我會的?!苯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