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無聲慨嘆,搖搖頭,抬步悄悄離開了西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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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于沈嫣和林淵想為瀲瀲爭的“側(cè)妃”:
以我隨手查的資料,王爺只能有一位正妃,一位側(cè)妃,其他都是普通妾,所以側(cè)妃是很尊貴的。側(cè)妃算是王府的其中一位“主人”(身份高),可以受封誥命夫人(薪水多),還可以陪著王爺王妃出席正式場合(隨時貼貼),是個很好的位置哦~如果順利爭取到的話
=)
六皇子私下去跟林府說要納瀲瀲,沒有父母之命,瀲瀲身份理應(yīng)是有點難堪的。現(xiàn)在各方都幫忙,且看天意吧。
二十一章
晨光熹微,海棠院落了一地稀散枯葉,地上的瓦磚被落葉蓋住,再看不清那拼得精細的十字海棠花紋。灰敗的葉子覆住沒有生命的花,才知曾經(jīng)綠肥紅瘦,何嘗不是值得珍惜的繁華。
沈大小姐的屋子里如暗如晦。剛過五更天,遠處雞鳴聲聲。桌上擺滿了瓶瓶罐罐,阿堇坐在桌邊擺弄調(diào)藥。沈嫣歪在床上,手里卷著本書,看兩眼又放下了,抬手撥撥床頭的小魚燈,房里幾條淡淡魚影飄蕩起來。
阿堇煩道,“你再玩那燈,等一下我眼花調(diào)錯了份量,你和小林瀲就來生再會吧。”
沈嫣卷著書打打被子,“你說她醒了沒?”
“你四更天才從那邊回來,到現(xiàn)在都問多少遍了。醒了自然有人來報的。”
沈嫣舉起書,盯了兩行字,盯完了,那句子更牢牢地烙在書上,一點都沒飄進腦子里。人挪了挪,換了個方式又問,“你剛才給她把脈,她養(yǎng)得怎么樣?”
阿堇扭頭看沈嫣一眼,放下手上的磨藥石碗坐到床邊,“大小姐,大夫來的時候你也在的,不是一直說她挺好嗎?這才過了兩天,她醒了反而亂動,躺一躺休養(yǎng)一下才好。你急什么呢?”
沈嫣垂著頭,眼睛干澀,心里也干澀,哪都疼得很。
這兩日沈大小姐和阿堇都沒怎么睡,鬼打墻似的在東西苑間跑來跑去。好幾次阿堇想說,不如跟沈夫人說一聲,讓阿嫣就在林瀲屋里睡兩晚得了,反正她人走了,心也勾在那兒,根本丟不下。可沈嫣也是個多事的,總是在林瀲屋里坐不上一個時辰,從望著林瀲、盯著林瀲、審視著林瀲、到瞪著林瀲,不知怎么一下站起,頭也不回地就要走人。
但剛回到東苑房里,往那兒一坐,又總覺得哪兒都陰森森的…左眼皮無端跳了兩下,窗外的風(fēng)毫無征兆地呼嘯了一聲,遠處哪兒傳來打更的聲音,好像喊得比平常短促些…是什么不祥之兆嗎?會不會西苑那邊已經(jīng)不好了,只是還沒來得及派人告訴她。也許瀲瀲的燒半夜忽然高了,但丫頭們都睡著了,沒人發(fā)現(xiàn)。沈嫣的右眼皮無故跳了兩下,屋外一片死寂,怎么連風(fēng)聲都沒有!
于是剛掛好的披肩又雙叒披上了,沈嫣自己點了小提燈,“阿堇,我去去就回來。”
“又去?”
“我總覺得有事。”
阿堇認命道,“我陪你去吧。”
“不用不用,你睡一下。”
“睡個鬼。你不是覺著她有事嗎,你會急救還是怎么的?一起去吧。”
又一個輪回。
窗外天色微白,阿堇嘆道,“也不知你自己跟自己較什么勁。”沈嫣頭低低地不說話,書丟到一旁,翹起幾頁搖搖曳曳,像柳絮似的。柳枝,道別,柳條折盡花飛盡,敢向夢里勸君還……沈嫣一抬頭,兩池清水汪汪地對著阿堇。阿堇大大哀嚎一聲,“怎么著?!再去看一眼?”
房門輕輕叩了兩下,海棠的聲音,“阿堇姐。”
沈嫣叫道,“進來。”
房門被輕緩?fù)崎_,海棠先探了個頭,一見沈嫣坐著,笑了,“沈小姐還沒睡呢?”
沈嫣連忙招她,“快說,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