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昱深盯著竹筒,問黃明宇,“這個竹子,怎么用?”
“你就直接吸呀,咬著它這頭,對對!”
林淵給予熹試了一口,海棠要給她遞另一支竹子,林淵已經(jīng)低了頭,含著予熹用過的竹子吸了一口,“呵,有趣。又是瀲瀲發(fā)明的?”
海棠默默收回竹子,媞娜看了予熹一眼,予熹含著笑,假裝沒看見。
林瀲道,“哪是我發(fā)明的,下人們平常清湖里的泥水,不就是這樣吸上來的?”
“啊?”滿亭愕然。
林瀲解釋,“自然不是用嘴吸,他們拿根長長的管子,插到湖底。岸上拿個密封的大桶,燒凈了里面的空氣,接著管子。上面沒空氣,自然就能把下面的水吸上來。”
媞娜甩甩頭,“我都聽懵了。”
林淵笑道,“誰都得聽懵,也就她會留意這些。”
何昱深低頭吸了一口,笑了笑,“真的喝到了。”
林瀲哈哈大笑,“阿嫣,你瞧把小何開心的!”何昱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沈嫣接過林瀲手里的瓶子,海棠連忙給沈嫣遞了根竹子,“王妃。”
“不用,我就玩一下,別浪費。”
阿堇叫住她,“你真喝啊?這個冰的!”
“我就試一下~”沈嫣扭頭委屈地看她一眼。阿堇沒好氣,撇開了臉。
沈嫣低頭含著輕輕吸了一口,皺著眉,“吸不上來,卡住了?”聲音細(xì)細(xì),在管子里嗡嗡地顫,仿佛在吹孩子氣的小笛子,顫得林瀲皮膚上一陣氧。
林瀲連忙接過來,自己咬著竹子教她,“阿嫣你看,這樣含著,你嘴巴要完全包著這一頭。用力吸,不能太輕了。這樣啊,你看著我嘴。”
沈嫣四周掃了眼,忽然唰地抬手幫林瀲弄了弄頭發(fā),袖子擋住了林瀲半邊臉。大家一怔,才發(fā)現(xiàn)剛才林瀲說了句讓人看著她嘴,整個亭子一排眼睛不經(jīng)意地全往她的嘴盯著了。
何昱深和黃明宇頓時有點不好意思,立刻移開了眼睛。媞娜一笑,小聲對林淵說,“你這姐姐可以放心了。”林淵笑著搖搖頭,她可從來沒管這么多。
林瀲本沒覺得什么,現(xiàn)在沈嫣一袖子遮著她,幽閉的空間里,阿嫣的視線仿佛全聚集在了林瀲的唇上。嘴唇忽然僵了,好像怎么含那根竹子都不太對勁。林瀲抿了抿唇,滾了下喉嚨,用了勁,但酒沒吸上來。“呃,就是這樣,你試試吧。”她把瓶子遞給沈嫣。
沈嫣低下頭,在林瀲肩旁吸了一小口。林瀲也捏著袖子擋著她,湊近小聲道,“喝到了嗎?”
兩個人的額頭幾乎埋在一起,沈嫣抬眼望她,笑著點點頭。林瀲跟著笑起來,“小小口的啊,不然阿堇姐很可怕。”
“我聽見了,”阿堇冷冷道。
沈嫣躲在林瀲肩旁吃吃笑。
何昱深隔著火光望著她們,笑意柔和。黃明宇順著他的目光,看見自己一雙妻妾如此和樂融融,心里一股驕傲之情油然而生。他年輕有為六王爺,別的不說,御內(nèi)可真是有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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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席已將近戌時了,六王府幾人送客人上馬車。何昱深先走,青玉隨后拿了兩個大油紙包遞給媞娜和林淵,“是宮里賞的臘味和冬補藥材,我們也是借花獻佛了,皇子妃和大小姐別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