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噗哧一笑,“我說了你好,你自己說不是的。我難道還敢反駁你?”
“為什么不敢反駁我?”
“誰敢駁你呀。你看你堂姐,堂堂四皇子妃,她讓你回北月你聽嗎?”
“我聽呀,只是不是現在回嘛。”
車里一瞬安靜。是了,林淵都快忘了,予熹始終是要回去的。
晃明晃暗間,予熹安靜地問,“你為什么想幫南泰舞姬走啊?”
林淵遲疑了一下,“那舞姬和那琴師,她倆是一對。”
“你又知道?”予熹的聲音悠悠閑,聽著不覺驚訝。
“你知道我說的‘一對’是什么意思?”
“一對不就是一對嗎?一輩子在一起呀,還能是什么意思。”
林淵淡淡一笑,“哦,我看你反應這么平淡,以為你沒聽懂。”
“那你是怎么懂的?”
林淵笑笑不語。予熹抽起她腰間的彩帶結甩著玩,真難得見林淵穿這種女兒家的禮裙。予熹又問,“剛才問你呢,你怎么看出來的她們是一對?”
“感覺。”
“你對什么都感覺這么準?”予熹笑道,“還是單對這個特別準?”
林淵抬手掀起一點窗簾,探頭望向外面,好像快到林府了。“沒說我準,我也可能看錯的。也許她倆就是姐妹情深。”
“我覺得挺準的,我也覺得她們是一對。”
林淵失笑,就知道馬后炮。
予熹直起身來,笑嘻嘻看著林淵,“那不說她們,你感覺我呢?能感覺出來什么嗎?”
林淵這才剛放下窗簾,不能又去看窗,車廂里又實在單調,怎么不掛個畫幅字幅什么的,讓她眼神有個地兒放也好啊。林淵閉目養神,又怕自己太冷漠了,于是笑了笑,“感覺出來人又漂亮,又會跳舞,我們曦曦最棒了。快到了,整整衣服吧。”
林淵閉著眼,沒聽見予熹整衣服的動靜,沒聽見任何動靜。漆黑里的絕對寂靜讓人心神不寧,但她不能睜開眼,放棄這漆黑。無明,所以混沌,什么都能混過去。她都混了這么多年了。
林淵慢慢、慢慢地,滾了一下喉嚨,怕泄露一絲聲音。車子里的空氣猛然稀薄不少,又或許是她連呼吸都不敢太重的緣故。
予熹輕聲道,“你感覺出來我又乖又聽話,快要回北月了嗎?”
林淵終于睜了眼,半晌無言,“怎么…北月那邊催你堂姐?”
予熹聳聳肩,“不是,只是我也玩了這么久了,不能總打擾你。”
“不打擾,你是陪我的,不是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