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沒忘了自己來這里是要做什么的。
如今和黎塵走散了不說,也失去了和外界聯(lián)系的能力,這讓他如何不著急。
不過著急歸著急,如果此刻的焦灼能夠解決問題,這世上也就不存在什么問題了。
沈見碌深吸一口氣,牽著阿狗往前走。
他特意避開了阿狗來時那條路,腳印在那孤零零的,不知何處灑下來的光照亮漂浮的煙塵。
阿狗的手有些涼,摸起來是粗糲的。
很符合大家對于一個經(jīng)常勞作的孩子的想象。
這雙手經(jīng)歷過凍瘡,掰扯過玉米桿,在冷水里,泥地里蹚過無數(shù)次,手背發(fā)皺,手心冷硬。
一層層,一道道皸裂的痕跡讓人心疼。
牽著這樣一只手,不斷往前走的沈見碌卻心無所感。
等到他們再往前走一段路的時候,手中突然傳來了一絲阻力。
沈見碌沒有停下。
想停下的是阿狗。
沈見碌回頭。
不知何處起的風,吹動空中浮動的灰塵,阿狗那老舊的衣擺也就微微動著。
他沒有說話。
于是沈見碌開口了。
“為什么不向前走呢?”
“你一直都在那一邊,為什么不試著朝相反的方向走呢?”
沈見碌面無表情。
阿狗看著他,似乎不明白為什么前面給自己糖吃,還和自己講故事說話面帶笑容的大哥哥如此陌生。
他只是懵懂地說:“我不知道啊,我醒來就在這里了。我只是敲響了哥哥你的門。”
沈見碌卻搖搖頭,道:“你并不是只敲響了我的門,而是這么久以來,只有這一次門里有人回應對不對?”
阿狗抿起了唇,似乎是不想回答這些。
沈見碌蹲下來,盡量做到目光和他平視。
阿狗手微微抖了一下。
沈見碌看著他的眼睛說:“告訴我,到底該向哪邊走?”
阿狗還是抿著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