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仿佛能感受到什么不一樣的。
好像是鐘老爺,但要好像大家都是。
這種不平衡從臺上傳導到了臺下,讓人痛苦不堪,已經有小孩承受不住,哭叫起來。
哭聲與嗚咽風聲中,鐘老爺,或者說妖王,才露出他的本來面目。
他半張臉都已經異化,另半張臉就像是毫無生機的樹木,空著一只眼眶。
卻有濃郁的血色從另一只眼睛的眼眶,如同血管蔓延眼下及脖子,他抬起手來,干瘦的手臂如同朽木,卻便是殺機。
他一揮手,便打飛了幾個還在祭臺要上前的手下。
他手掌前探,鋒利的指甲幾乎要割裂眼前人的喉嚨。
卻無需用力,他只是輕輕一握,就仿佛有什么東西,無形中被他吸走。
他撒手,那人倒下聲音沉重。
卻已是一具干尸。
那聲敲擊在了所有人心里。
場面頓時亂作一團,鎮民恐懼的呼叫,孩童的哭喊,男人女人粗獷尖細的爭吵不絕于耳!
他們想要跑,要闖出這個祭典,場外卻好似被無形中一道陣法籠罩,將他們所有人都困在了這里。
沈見碌抬頭,銀色劍文閃爍。
那是劍尊的劍意。
妖王扭了扭脖子,明顯的咔嚓聲,不是骨骼斷裂,而是這具身體實在是太老了。
他需要新的身體。
當初這一族在戰場上擊退了妖族害得他失去肉身,這么多年,他借著這血脈不斷休養生息,才將從前的力量收回些許。
現在這具身體又不行了,好在,是最后一次。
等他將眼前鐘家后代的身體掠奪,徹底恢復,他就不再受限制,他可以抽走這里存續的所有妖力,前往妖域。
這樣想著,他的心居然有些急切。
他迫不及待,他等這一天不知等了多少年。
所以他的目光越過蘭心,看向她身后的鐘墨。
他不是沒有想過此次祭典會出問題,數次祭典,今年紛爭不斷,他早有懷疑。
但他也確實沒想到鐘墨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