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重點卻不在傳承。
頓時,四方爭吵不休。
“是啊是啊,鐘家作為我們鎮唯一傳承先祖能力的,是不是該做個解釋,為什么過去那么多年沒有,偏偏今年?”
“我們靦南鎮遠離塵世,如果出了妖邪,絕不可能從外部進入,肯定是內部就有鬼,你們鐘家在干什么?”
“鐘家一定要給個說法!”
民眾的呼喊聲越發強烈,連同鼎中上飄的白煙,緊密的鼓點,直直敲擊在心上。
鐘管家再次呼喊:“肅靜!”
但這一次,民眾卻不買他的賬,依舊爭執不休。
直到高臺上的老者咳了一聲。
這一聲并不如何清脆,也不如何響亮。
但大家都聽見了。
聽見了是他發出的聲音。
所以大家安靜下來。
無論怎樣,鐘老爺的話還是很有權威的。
鐘家歷代以來,坐上這個位子的人無疑都是族中優秀子弟,也無疑在之后把鐘家治理的井井有條。
仿佛每一代的當家人,都在傳位后突然開竅。
無論之前多么吊兒郎當不思進取,之后都會嚴肅板正。
讓人幾乎產生了一種錯覺。
他們都是模仿最先一輩的影子。
鐘老爺現在的身子似乎已不太好,但他還是站起身來,看著鎮民道:“此事我鐘家必定會負責,也會帶著大家渡過難關。以及,”
他話鋒一轉,逐漸冰冷:“其間也有了一些外來者,不知他們用了什么手段迷惑大家,鐘府甚至也受其擾,此次祭祖大典提前開始也是如此。”
他這么一說,臺下人頓時想起了什么。
“我之前好像是見過一個生面孔,他當時還向我問路來著,幾個男人帶著一個小姑娘。”
“你這么一說我也有印象,當時在客棧,還向我打聽我們鎮……”
逐漸想起來什么的人越來越多,或真或假,這些人中有的沈見碌見過,有的沒見過,他們卻都受到無形妖力的影響。
鐘管家道:“所以此次也是希望大家能夠與鐘家共抗外敵。”他轉過身,大聲喊道:“傳印開始!”
狂風吹過長幡,獵獵作響,爐中香已燃盡,有人端物上前,鼓聲越來越緊,越來越密,就像一場痛徹淋漓的雨,風鈴吊墜與鈴鐺清脆叮叮,其上劍文微微發光,仿佛無形中改變了什么。
鐘墨站起身來,緩緩向前。
所有人屏息凝神,仿佛就在等這一刻。
不止臺上人在等,蘭心在等,她幾乎要盯穿了臺上人,手中緊緊握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