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綰無聊地原地畫圈圈時沈灼的信號終于姍姍來遲。
(沒談攏。)
言簡意賅的三個字里透著點說不上來的無可奈何。
沈灼又吃癟了。
這是云綰的第一想法。
要開打了。
這是云綰的第二想法。
二人對視一眼便極快往那處趕去。
隔絕的陣法隨著陣盤的移動逐漸向中心縮小,一方面是不給明燈逃脫的空間,另一方面是減少凡人誤闖的概率。
不知是精怪喜靜的天性,還是明燈本人頗有公德心挑了個偏僻地方練琴,總歸她和月魄的神魂掃了一周竟沒發(fā)現(xiàn)有丫鬟小廝貼身伺候著。
細細想來其實也不奇怪,明燈生出靈智最多也就是十年左右,在人間這樣靈氣貧瘠的地方,這樣微薄的修為并不足以讓她完美掩飾住自己的非人特征。
就像錄像里眨眼時的皮膚紋理一樣。
但她能做到讓周圍無人靠近是一件值得懷疑的事情。
明燈的身份只是一介舞姬,即便是名聲在外受人追捧的舞姬也僅僅只是個供達官貴人賞樂的物件。
她可能會狐假虎威仗勢欺人,以自己喜歡清靜不想看見人在眼前晃為由支開所有貼身照顧的人。
然而這一切的舉動都會被上報給將她托舉到這個位置上的人。
權(quán)貴們會允許自己打造的玩物擁有脫離自己視線的自由空間嗎?
云綰想他們應(yīng)該沒有這么善解人意。
即便明面上沒有丫鬟小廝,暗地里也會派遣一些暗衛(wèi)盯著。
但這里什么都沒有。
孤零零的,只剩明燈一人。
太干凈了。
云綰不得不懷疑有個身份更高的人在為她作掩護,幫她解決所有暴露的可能。
郡守是最佳人選。
就是不知他是一切的開端,還是另一個被絲線捆著的木偶。
幾步的路程遠不足以給她留下?lián)姆戒举饽沁叺目臻e,二人趕到時四人一水母從四個方向團團圍住了中間的女子。
可能是氣勢不夠,那姑娘還有心情繼續(xù)低頭撥弄手里的琵琶,看樣子是要先把曲子唱完再打。
這哪里是沒談攏,分明是連話都沒說上吧。
云綰落到沈灼旁邊,人還沒站穩(wěn)就迎來了沈灼毫不留情的一踹。
“干嘛呢,干嘛呢,我還沒開口說話就先被你針對?!?/p>
云綰側(cè)身躲過他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