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燈。
所有見過她的人幾乎都能一眼認出。
真是個意料之中又令人驚訝的收獲。
云綰觀察著畫布的材質,一邊往前推明燈還在當木偶時的時間點,一邊思考這究竟是她本人粗心大意沒來得及銷毀這么明顯的證據,還是某些人的有心之舉。
或者用她不在意來解釋會更合理一點。
“之前的郡守喜好木偶戲,這幅畫卷上的木偶是當初最受歡迎的一個,盛極一時風頭無量。制作她的木偶師不是棲梧郡人,他來自離這里不遠的一個小鎮,所以這木偶衣裳上的花紋才會和棲梧郡本地的有細微區別。”
孔淑講述著她們的發現。
“受眾人追捧的死物確實容易成精。”
云綰往后一仰,整個人靠在椅背上。
精怪的性格很大程度取決于它們的本體以及執念來源,被很多人注視,不管是贊揚還是詆毀都是極其激揚的情緒,但······
她回憶起在亭中見到的場景。
湖上的火蓮璀璨耀眼,金紅的顏色似是要將天空染上自己的色彩。可唯獨那一雙眼睛,不僅未被熱鬧的氣氛感染反而在這樣艷麗的色澤下顯得越發冷寂決絕。
前一任郡守因為身體原因幾年前便離開人世,從他走后木偶戲一夕之間便跌下神壇。
形成明燈的執念或許是希望被再次注視,所以她找上了新一任的郡守,成為了一舞傾城的明燈姑娘。
是這樣嗎?
云綰始終覺得明燈的情緒太淡了。
從木頭里生出的精怪性格會穩定一些嗎?
這個問題的答案她無從得知。
“能找到制作她的那位木偶師嗎?”
木清辭這樣問著,心里卻有了不好的猜想。
“那個老伯說那位木偶師在上一任郡守逝去后又堅持熬了兩年,因為木偶戲的沒落所以他沒有足夠的錢財維持自己的生活。老伯曾勸說他賣掉手里的木偶,但他嚴詞拒絕了。又煎熬幾個月,眼看快要入秋天氣轉涼,他沒有辦法只好帶著木偶離開棲梧郡回了家鄉。”
孔淑將白藏拉到最前面,
“白藏還記下了木偶師家鄉的位置,我們打算去找找他的蹤跡。”
這算是個好消息。
木清辭呼出一口氣,
“你們等等,三個人太危險了。”
這個消息來得太過輕易,很難讓人不將其和某些請君入甕的伎倆聯系起來。
“木偶屬木,火與之相克。我與火元素親近,白藏則是與木元素親近,柳蕪絮雖然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冰元素但夕雪宗的劍法以輕盈鋒銳著稱,三個人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