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硯璃說完停頓了一下,看了看沈如夢的臉色。
果不其然,沈如夢臉上的血色盡失!
沈如夢的身子一軟,差點摔倒在地,還是沈奕安扶住了她。
“怎么會……活不過十五……那康兒豈不是只有五六年的時日了?怎么會這樣??哥哥昨日不是還說,張太醫讓精細的養著就無事嗎?”沈華歆的臉色沒比沈如夢好到哪里去,蘇郁也在她身邊緊緊摟住她的肩膀。
“舅舅,張太醫的意思應該是精細養著,還能多活幾年吧?”蘇硯璃看著沈奕安直白的問出口。
沈奕安閉著眼睛,死死的咬住牙齦。
大家看沈奕安這副樣子,哪里還能不知道事實如何!
“胡鬧!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敢瞞著我們?”沈老爺子眼眶通紅的沖著沈奕安喊出聲。
沈奕安的喉結滾了滾,艱難的開口:“爹,你讓我怎么說出口?璃兒從前不在家,若是再讓你們知道康兒的身體狀況,你們的身子又能承受住多少?沈家怎么遭受的住這種動蕩!
”
“那你就連我也瞞著嗎?我是康兒的親娘!難道要等康兒病入膏肓之日,我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嗎?”沈如夢一把推開沈奕安,沖著他嘶吼著。
“娘,不必難過,你也不用怪爹,其實康兒早就知道了。如今已經很好了,康兒還能陪爹娘幾年已經很知足了?!鄙虬部荡浇菐Φ陌参可蛉鐗簟?/p>
沈如夢看著自己兒子懂事的模樣,心如刀絞,滿臉淚水的哭喊著:“我可憐的康兒?。 ?/p>
突然,沈如夢撲到蘇硯璃面前,雙手緊緊握住蘇硯璃的肩膀,“璃兒,你有辦法的是不是?你一眼就能看出康兒的狀況,你一定有辦法的是不是?”
沈奕安看著沈如夢癲狂的樣子,上前把她拉到自己身邊,“你冷靜一點!不要嚇到璃兒!璃兒今年才三歲!你怎么能逼她?”
沈奕安緊緊拉住沈如夢,試圖讓她清醒一點。
沈如夢反駁的大喊道:“那怎么能一樣?璃兒已經拜了仙人為師,連返老還童的丹藥都能隨手送人,怎么可能救不了康兒!”
“璃兒,你師父一定能救康兒的!對不對?”沈如夢眼眶血紅,期待的看著蘇硯璃。
蘇硯璃臉色依舊平靜,看不出情緒,對著沈如夢說:“舅母急什么?我不是說了有一問,想問問舅母嗎?我這還沒問呢。”
沈如夢深吸一口氣,壓抑住心底的痛楚,開口說:“璃兒你問,你問,只要舅母知道的,舅母一定說!”
蘇硯璃慢條斯理地開口:“剛剛我也說了康表哥是因為先天不足才造成的身體殘破。而造成這種原因是因為康表哥的父母,也就是舅舅和舅母。因為舅舅,舅母血緣相近,孕育的胎兒大概率會有缺陷……其實,康表哥也算是幸運的了,若是真的倒霉,缺個胳膊缺個腿,多個胳膊多個腿什么的,都有可能發生?!?/p>
蘇硯璃沒管眾人因為自己的話,會帶來怎樣的沖擊,繼續說道:“不過據璃兒所知,張老太醫應該知道近親之人不可結合的事情。那……我想知道舅母和舅舅知道這件事情嗎?”
沈如夢聽著蘇硯璃的話,臉色頓時變得更加蒼白,扶著沈如夢的沈奕安面露痛苦。
就連沈老爺子和沈老太太的臉色都黑了下來。
這么多年,他們并不是沒有猜測。
只不過,每個來給沈安康看診過的大夫都說沈安康只是先天不足。
慢慢的,他們也就放下了這件事情。
如今被蘇硯璃捅破了這層窗戶紙,沈奕安和沈如夢則是痛苦異常。
大廳內一時之間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