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激烈的交談聲。
“這小娘子模樣如此標致,我最多出這個數(shù)。”一個尖銳且透著市儈的聲音響起,顯然是那老鴇。只見那老鴇伸出幾根手指,在壯漢們面前晃了晃,身上的脂粉味也隨著她的動作飄散過來,那味道濃烈刺鼻,令人頭暈?zāi)垦!?/p>
“不行不行,太少了!您瞧瞧,這臉蛋,光滑細膩猶如羊脂玉;這身段,婀娜多姿賽過那春花。哪一樣不是極品,價格可不能這么低。”一個壯漢急切地說道,一邊說還一邊比劃著,那粗壯的手臂在空中胡亂揮舞,粗重的喘息聲清晰可聞,仿佛一頭憤怒的公牛。
“就是就是,老鴇您再加點。我們哥幾個為了弄來她,可是費了好大的勁兒,擔(dān)了不少風(fēng)險呢。”另一個壯漢也跟著附和,臉上滿是不滿的神情,那五官都皺在了一起,如同一個干癟的苦瓜。腳還不停地跺著地面,揚起一陣塵土。
“哼,就這個價,多一分都沒有,愛賣不賣。如今這行情,能給這個價已經(jīng)不錯了。”老鴇雙手叉腰,目光凌厲地掃過壯漢們,那眼神好似鋒利的刀刃,讓人不寒而栗。身上的綾羅綢緞隨著她的動作發(fā)出窸窸窣窣的聲響,仿佛在嘲笑壯漢們的貪婪。
“這……這也太少了,您再考慮考慮。我們原本想著能大賺一筆,您這價給得也太摳搜了。”壯漢們的語氣開始有些猶豫,互相交換著眼神,那眼神中充滿了糾結(jié)和無奈。雙手不停地搓著衣角,那衣角都快被搓破了。
“別啰嗦,就這個價,行就行,不行拉倒!”老鴇甩了甩手帕,作勢要走,那手帕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高跟鞋踩在地上發(fā)出“篤篤”的聲音,猶如催命的鼓點。
“哎呀,老鴇您別急嘛,咱們再商量商量。”壯漢們趕緊攔住老鴇,臉上堆起討好的笑,那笑容比哭還難看。身子不自覺地向前傾著,腰彎得如同煮熟的大蝦。
夏初璃聽著這些,怒火中燒,心中惱怒至極:“這群無恥惡徒,竟把我當(dāng)作貨物般討價還價!”那怒火在她心中熊熊燃燒,仿佛要將她的五臟六腑都焚燒殆盡。
她深吸一口氣,強忍著疼痛,奮力地扭動著身軀,試圖掙脫繩索。那繩索如同一把把鋒利的小刀,無情地割破她嬌嫩的肌膚。手腕被磨得鮮血淋漓,那鮮血順著手臂流淌,滴落在潮濕的地面上,暈染出一朵朵觸目驚心的血花。
她卻緊咬嘴唇,沒有絲毫放棄的念頭。那嘴唇被咬出了深深的齒痕,滲出了絲絲鮮血,可她仿若未覺。雙眼狠狠地瞪著門口,那目光猶如熊熊燃燒的烈焰,仿佛要用目光將外面的人燒成灰燼。
她的胸口劇烈起伏著,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憤怒和不甘。心中暗暗發(fā)誓:“就算拼了這條命,也絕不讓他們的陰謀得逞!”
柴房里彌漫著血腥的氣息,與那腐朽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嘔。夏初璃的發(fā)絲凌亂地貼在臉上,汗水濕透了她的衣衫,但她的眼神依舊決然,毫無退縮之意。
忽然,夏初璃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那聲音客客氣氣,卻又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猶如冬日里穿透云層的陽光,雖柔和卻帶著不可忽視的力量:“諸位,這般作惡,還不回頭是岸?莫要一錯再錯,毀了自己的一生。”
那些人哪里肯聽,只聽得一陣喝罵。“哼!少在這兒裝好人,有本事你就來試試!”一個壯漢粗聲粗氣地吼道,那聲音好似炸雷,震得周圍的空氣都微微顫抖。
“不知悔改!”鐘離先生的聲音依舊沉穩(wěn),但多了幾分冷冽,仿佛寒夜中刮過的冷風(fēng),令人不禁打個寒顫。
緊接著便是拳拳到肉的聲響,那聲音沉悶而有力,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人心上的重錘。夾雜著大漢們的痛呼和叫罵。“啊!”“哎呦!”那痛苦的呼喊此起彼伏,帶著深深的恐懼和絕望。
“咚!咚!咚!”幾聲重物落地的悶響傳來,夏初璃的心瞬間提了起來,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緊緊揪住。
柴房外的風(fēng)聲似乎也變得更加猛烈,呼嘯著,仿佛在為這場激烈的爭斗助威。
她的耳朵仔細聆聽著外面的動靜,每一聲悶響都讓她的心揪緊一分。那一聲聲悶響?yīng)q如重錘,一下又一下地敲擊在她的心上。
“這群惡徒會傷到師父嗎?他一個人能應(yīng)付得來嗎?”在這如此慌張的時刻,夏初璃甚至忘了師父是化神境修士,在她的認知里,那是高不可攀的境界。她的額頭布滿細密的汗珠,眼神中滿是擔(dān)憂與焦慮。
外面的風(fēng)似乎刮得更猛了,吹得柴房的窗戶嘎吱作響。那窗戶好似一個痛苦呻吟的老人,發(fā)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夏初璃緊緊咬著嘴唇,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心里想著:“我不能慌,師父一定會救我的。”她不停地在心中默念著這句話,仿佛這是一句具有神奇魔力的咒語。
柴房里彌漫著緊張的氣氛,夏初璃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她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卻渾然不覺疼痛。
周圍的黑暗仿佛也感受到了她內(nèi)心的不安,愈發(fā)顯得陰森恐怖。
緊接著,柴房的門“吱呀”一聲被緩緩?fù)崎_,溫暖的光線如水般傾瀉而入。是師父!那光線宛如希望的曙光,照亮了這陰暗潮濕的角落。
夏初璃望著門口那道熟悉的身影,眼眶一熱,淚水瞬間模糊了視線。那淚水如同決堤的洪水,洶涌而出。心中的委屈和恐懼在這一刻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著,喉嚨里像是堵了一團棉花,想說些什么,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她的身體微微前傾,想要立刻撲進師父的懷抱,卻又因手腳的束縛而無法行動。此時的她,就像一只受傷的小獸,眼神中充滿了依賴和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