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如此,面對眼前這死而復生的詭異場景,一股源自靈魂深處的寒意,還是如洶涌的潮水般,瞬間將他們淹沒,令他們脊背發涼,寒毛直豎。
“別怕!他肯定是用了什么保命的法寶,一個區區凡人,能有多大能耐!”終于,有個黑衣人壯著膽子,大聲喊了出來。
那聲音起初還帶著幾分故作的篤定,試圖驅散自己和同伴心中的恐懼,給自己注入一絲勇氣。但隨著話音落下,那微微顫抖的語調,還是泄露了他心底深深的不安,在這片寂靜的空氣中,顯得格外刺耳。
盡管嘴上說得信誓旦旦,可黑衣人們的雙腳,卻仿若被一層無形且堅韌的樹脂牢牢黏在地上,動彈不得分毫。他們的眼神中,滿是忌憚與猶豫。
在他們面前的,仿佛不是一個身受重傷的道人,而是一頭隨時可能擇人而噬的上古兇獸。
與此同時,道人的胸口傷口處,金色光芒如同一股熾熱的巖漿,愈發強盛地流淌、涌動起來。那光芒仿若擁有生命,所到之處,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驚人速度迅速愈合。
皮肉如同被一雙無形的巧手牽引,迅速生長、合攏,不多時,便只剩下一道淡淡的疤痕,仿佛剛剛那致命的重傷,只是一場虛幻的噩夢,從未真實發生過。
道人緩緩抬起頭,雙眼之中,燃燒著兩簇如地獄業火般通紅的火焰。那火焰中,除了熊熊燃燒的仇恨,更有一抹讓人膽寒的決絕。
在他眼中,這些黑衣人,已然化作了窮兇極惡的惡魔,是傷害自己孩子的罪魁禍首,不可饒恕,萬死難辭其咎!
剎那間,道人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怒吼。那聲音,宛如一頭被激怒的洪荒巨獸,不顧一切地朝著黑衣人沖了過去。
他的身影在昏暗光線中顯得有些踉蹌,腳步虛浮,卻帶著一種一往無前、玉石俱焚的氣勢,仿佛要用自己的身軀,撞碎眼前這堵由邪惡構筑的黑色城墻,將這些黑衣人徹底撕碎,以慰藉心中那洶涌澎湃的憤怒與傷痛。
黑衣人群中頓時一陣慌亂,猶如被驚擾的馬蜂群。有人下意識地想要轉身逃跑,雙腿已經開始不受控制地挪動。
然而,就在這時,為首的黑衣人厲聲喝止:“站住!你們不要命了嗎?完不成主人的任務,我們都得生不如死!”那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與狠厲,仿若一道冰冷的枷鎖,瞬間鎖住了那些想要逃跑的黑衣人。
他們臉上滿是無奈與恐懼,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絕望,仿佛陷入了一個無法掙脫的黑暗泥沼,越掙扎,便陷得越深。
暗中,鐘離如同一道隱匿在黑暗中的影子,靜靜地注視著這一切。他的眼神深邃如淵,閃過一絲好奇的光芒。
他心中暗自思忖:“這所謂的主人,究竟是何方神圣,能讓這些平日里膽大包天的黑衣人如此忌憚,不惜以性命相搏,也要完成他交代的任務?這背后,究竟隱藏著怎樣的秘密與陰謀?”
黑衣人見道人沖了過來,慌亂之下,急忙朝著道人扔出幾個法術。黑色的光芒裹挾著邪惡的氣息,如同一顆顆被詛咒的流星,劃破空氣,發出尖銳的呼嘯,朝著道人疾馳而去。
然而,這些法術在觸碰到道人周身那層淡淡的金色玉璋護盾時,卻如同撞上了一堵堅不可摧的銅墻鐵壁,瞬間消散,只濺起一片片金色的漣漪。
道人沒有絲毫停頓,轉眼間便沖到了黑衣人面前。他身形一晃,對著離自己最近的黑衣人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他的拳腳并沒有多么高深莫測的武學技巧,力量也算不上強大,每一擊落在黑衣人身上,都無法造成致命的傷害。但每一下,都帶著他滿腔的憤怒與深深的侮辱。
他在向這些黑衣人宣告:你們可以傷害我的身體,但永遠無法踐踏我的尊嚴,無法傷害我珍視之人!
被打的黑衣人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神色極為狼狽。他想還手,卻又不敢,只能左躲右閃,在道人的攻擊下節節敗退。
其他黑衣人見狀,心中既害怕又憤怒。害怕道人的詭異與瘋狂,憤怒同伴的無能與懦弱。但他們卻又無計可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同伴被羞辱。
他們在這矛盾與恐懼交織的情緒深淵中,越陷越深,陷入了一種深深的絕望,仿佛世界末日已然降臨,而他們,卻無處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