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知自己修為僅僅只是煉氣大圓滿,雖然即將突破筑基,可面對如此大規模的陣法布置,仍感到力不從心。“若動用那非人的力量,或許能輕易完成。但我已立下契約,此刻我只是個普通的煉氣大圓滿修士。”鐘離心中輕嘆一聲,那嘆息聲仿佛融入了風中,消散無蹤。
天空中,幾朵云彩悠悠飄過。它們潔白如雪,形狀變幻不定。陰影在地上緩緩移動,如同緩緩流淌的墨汁,仿佛也在為他的困境而擔憂。
周圍的草叢中,偶爾傳來幾聲蟲鳴,那聲音清脆而短促。遠處的樹木微微搖曳,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
鐘離緩緩睜開眼睛,再次環顧四周。他抬起腳步,慢慢地在這片空地上踱步,每一步都顯得那么沉重而謹慎。他蹲下身子,用手指輕輕觸摸著地面,感受著土地的質地和溫度。
他站起身來,雙手抱在胸前,目光依然專注而沉穩,似乎在心中逐漸勾勒出了陣法布置的初步輪廓。
鐘離指揮著那些金丹修士們前往城市的各個方向。他身姿挺拔如松,仿若一座巍峨的山峰矗立在大地之上。雙手負于身后,脊梁筆直,散發出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目光沉著而深邃,猶如深邃的寒潭,幽冷而神秘,讓人一望便心生敬畏。
那些金丹老祖們個個神情緊張而嚴肅,額頭微微滲出汗珠,在陽光下閃爍著微光。他們緊緊握著手中的陣旗,手指因為用力而關節泛白,仿佛那是他們的使命與希望,承載著無比沉重的責任。
隨著鐘離一聲令下,他的聲音沉穩而有力,猶如洪鐘大呂般響徹云霄:“去吧!”那聲音仿佛攜帶著千鈞之力,穿透層層云霧,在天地間回蕩。
陣旗紛飛,在空中劃過一道道絢麗而神秘的弧線。那旗幟的布料獵獵作響,絲線在風中舞動。旗幟上的符文閃爍著奇異的光芒,如同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那些陣旗迎風招展,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它們歡快地舞動著,與風嬉戲,似乎在迫不及待地奔赴自己的使命。
陣旗并不是護城大陣的本體,這只是鐘離用來指揮他們,順便借助他們力量的媒介。然而,在這一刻,這些陣旗仿佛具有了靈魂,成為了連接眾人力量的紐帶。
鐘離再次下令,他微微抬起手臂,手指向前方,眼神專注而犀利,宛如能穿透一切迷霧:“啟動陣盤!”
埋在城市各個地方暗含天地道理之地的陣盤發出金光,那光芒瞬間穿透云層,璀璨奪目。宛如無數把金色的利劍,將厚重的云層撕裂,照亮了整個城市。一時間,城市被這璀璨的光芒籠罩,如夢如幻。建筑物在光芒的映照下,輪廓清晰,宛如鍍上了一層金邊。
而鐘離本人則是來到了城主府。他步伐穩健,每一步都帶著一種不慌不忙的從容,衣角隨風輕輕擺動。墨云軒則是亦步亦趨,小心翼翼地跟在鐘離身后,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在陽光下閃爍著晶瑩的光澤。
墨云軒的目光也看向城主府那個深坑下的那棵小樹苗。小樹苗在不斷地吞納著地脈中的靈氣,它的枝葉微微顫抖,仿佛在貪婪地汲取著力量。
墨云軒的臉上滿是心痛之色,眉頭緊皺,嘴唇微微顫抖,卻因鐘離站在旁邊,不敢出聲抱怨。他的雙手不自覺地握成拳頭,又緩緩松開,內心充滿了無奈和不舍。
空氣中的靈氣越發的稀薄了。原本那輕盈靈動、充滿生機與活力的清新氣息,此刻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巨手無情地抽離。
所有人都感覺有些不妙。他們的眉頭緊皺,面容上浮現出不安與焦慮。有人下意識地張大了嘴巴,試圖吸入更多的空氣,可每一次的呼吸都變得艱難而沉重,仿佛在費力地從濃稠的泥沼中汲取著稀薄的氧氣。
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時起,悄悄地發生了變化。
天空變得非常的昏沉陰暗。厚重的烏云如墨般堆積,層層疊疊。那烏云好似洶涌的黑色海浪,不斷地翻滾著、涌動著,仿佛一座黑色的大山要壓下來一般,令人感到無比的壓抑和窒息。
云間甚至有閃電若隱若現。那閃電猶如蜿蜒的銀蛇,在烏云的縫隙中穿梭游走。不時劃過一道刺目的光芒,瞬間將黑暗的天幕撕裂,那短暫的光明卻更凸顯出周圍的黑暗。
伴隨著沉悶的雷聲,“轟隆隆”,震耳欲聾。那雷聲好似天神憤怒的咆哮,每一聲都震撼著人們的心靈,讓他們的心臟不由自主地緊縮。
所有人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慌亂在人群中悄然蔓延開來。
有人瞪大了雙眼,眼神中滿是驚恐,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這……這是怎么回事?”
有人則不停地喃喃自語,神色慌張,“難道是天譴?這可如何是好?”
“鐘離神君究竟布下了何等陣法竟引來天劫?”有人顫抖著聲音說道,聲音中充滿了疑惑與恐懼。
疑惑與恐懼如陰霾般籠罩在眾人的心頭,讓他們的心跳愈發急促,手腳也不自覺地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