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宗經(jīng)過一晚上休息,身體已經(jīng)恢復(fù)了不少,雖然還有一些虛弱,可畢竟底子在那里擺著,正常的起居已經(jīng)不成問題了,陪在他身邊的謝靈韻看出了李朝宗的不安,便安撫道:“朝歌可能只是出去溜達(dá)溜達(dá),你也知道,朝歌閑不住?!?/p>
“你說這話,你自己信嗎?”李朝宗無奈的笑著說道:“他要是不干點(diǎn)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出來,我李字倒著寫?!?/p>
“那你說他能干嘛去?”謝靈韻問道
“走之前朝歌去找了鄭洞國?!崩畛诘溃骸拔覒岩伤ラL安找二皇子去了。”
“劉子睿?”謝靈韻驚道
“對,鄭洞國昨天跟我說,咱家的事,二皇子也有參與。”李朝宗說道
謝靈韻明顯能感覺到,在提到二皇子的時候,李朝宗那雙握著自己的大手緊了緊,她是知道的,李朝宗在長安城的時候和劉子睿的關(guān)系是最要好的,可也就是這個人,卻在背后捅了李朝宗一刀。
“你說鄭洞國會不會騙你?”謝靈韻擔(dān)心道:“畢竟他在太子身邊那么長時間,即使他是老皇帝的人,但誰也不敢保證他沒有暗中投靠太子,甚至整個鄭家都已經(jīng)倒向了太子一邊,他就這么貿(mào)然前來,而且說的那些話有意無意的都在把矛頭指向其他幾個皇子,這不得不引人懷疑。”
“你也看出來了?”李朝宗嘆了口氣,道:“我最怕的就是朝歌真的去找二皇子的麻煩,那可是長安城,可不是小小的定安縣,他進(jìn)林哲言家中輕巧,可他想進(jìn)王府,哪有那么簡單,一旦身份暴露,他面對的可不是林家那種護(hù)院?!?/p>
“你不是派人去追了嗎?”謝靈韻道:“一定能追回來的,你放寬心?!?/p>
“能追回來就見鬼了?!崩畛诘溃骸拔乙呀?jīng)告訴那些人,實(shí)在不行就去長安城等他,無論如何也要把人帶回來,長安城可不是他能胡鬧的地方?!?/p>
長安城在李朝宗的心里有著別樣的地位,畢竟他是從小在那里長大的,而且出生將門的他,太知道長安城內(nèi)各種齷齪以及防衛(wèi)的嚴(yán)謹(jǐn),一旦路朝歌身份暴露,他連掙扎的機(jī)會都沒有。
路朝歌在離開定安縣后,也不隱藏行蹤,一路奔著長安城,他知道自己的那位大哥,再知道自己離開定安縣后,一定會派人追自己,索性自己就大大方方的,給斥候留下點(diǎn)痕跡,讓他們回報給自己大哥,也好讓他大哥安心。
路朝歌一人雙馬,自然要比斥候的速度要快上不少,一路向著長安而去的路朝歌,終于在十二天之后,趕到了長安城??蛇€未進(jìn)長安城,便被幾個人攔了下來。
這些人不是別人,正是涼州道的斥候。不過此時的涼州道斥候稍微有些狼狽,打扮的跟流民一般,路朝歌驚訝的看著眼前的幾個人,十分好奇他們是怎么跑到自己前面的。
斥候隊(duì)正也不廢話,拽著路朝歌就要往回走,可他哪里拽得動路朝歌,路朝歌掙開手腕,道:“你們回去告訴我大哥,我爭取早點(diǎn)回去,剩下的你們什么也不用說,還有,一會你們進(jìn)城,去找家好點(diǎn)的首飾店,打一個長命鎖,給我大侄子帶回去,過年我可能回不去了,這算是新年禮物?!?/p>
說著路朝歌拿出一張銀票塞在斥候隊(duì)正的手中,然后二話不說進(jìn)了長安城。
進(jìn)了長安城的路朝歌并沒有找客棧住下,而是來到長安城最偏僻的地方,找了個乞丐窩,與一幫乞丐混在了一起。
李朝宗知道長安城不好混,路朝歌當(dāng)然也知道,就那么大模大樣的翻進(jìn)去?作死都沒有這么作的,那可是王府。
當(dāng)然,在和這些乞丐混在一起之前,路朝歌給自己好好打扮了一份,把自己弄得無比狼狽,抓著雪和土就往自己身上涂抹,不只是臉上,渾身上下沒有放過一個地方,對于化妝偵查這事,他比較熟。
將自己弄的足夠狼狽之后,路朝歌成功的混到了乞丐窩里,可是新人報道總要見見這個乞丐窩的頭頭的,江湖規(guī)矩嘛!然后路朝歌就變成了這個乞丐窩的頭頭。
看著躺了一地的乞丐,路朝歌大馬金刀的坐在一張殘破的椅子上,道:“江湖規(guī)矩,我的拳頭大我就是頭,你們以后都跟我混。”
這些乞丐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路朝歌都沒敢下重手,生怕把這些人給打死了,他還要靠這些人打探消息,在一個城市里,除了官面上的人,誰的消息最靈通?就是這些看起來不起眼的乞丐,他們每天走街串巷的乞討,什么樣的消息都能聽到一些。
原來的乞丐頭諢名叫賴三,至于大名?早就不知道叫什么了,他本是這個乞丐窩的頭頭,見來了新人,就想著要樹立起自己的威信,可哪成想,對方是個狠角色,把他手里的乞丐都打了一遍,現(xiàn)在的他哪里敢反抗,別看他平時作威作福的,可真遇到狠茬子,他也得認(rèn)慫。
賴三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一路跪著來到路朝歌面前,磕頭如搗蒜一般,一邊磕頭一邊說道:“以后全憑老大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