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嗣業現在也想看看,這個被路朝歌夸得天花亂墜的人,要如何對待他,若是簡單的打發了,那他也就死心了,以后可能就找個地方老實待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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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確實小看了李朝宗,一個在魏無羨口中有帝王之相的人,只見李朝宗對著楊嗣業抱拳行禮,道:“多謝楊將軍一路護送我家朝歌回來,若是不嫌棄,可入我軍中,不過我們這邊不像邱元易那邊財大氣粗,只能暫時給你一旗人馬?!?/p>
楊嗣業此時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被俘在人家李朝宗嘴里變成了護送,這是給足了自己面子,而且這個底細不清的人,剛剛到這就讓自己領一旗兵馬,這已經是莫大的面子了。
“承蒙將軍不棄,楊嗣業愿效死力?!睏钏脴I再次抱拳行禮道。
“大哥,林哲言回來了嗎?”路朝歌突然想起了自己那個兄弟。
“比你們早回來幾天,已經回家了?!崩畛趪@了口氣,道:“他爹媽都被殺了,自己也是勉強保住了性命,若不是你,估計他也活不下來。”
“先把我探聽到的情報匯報給你?!甭烦璧溃骸叭缓笪胰タ纯此??!?/p>
李朝宗領著兩人進了軍營,進了中軍帳,只見賬內陳設簡單,除了一張桌子一張椅子,剩下的就只有一副定安縣及周邊的沙盤了。
路朝歌將自己所了解到的情況詳細的想李朝宗做了匯報,而且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推測:“邱元易不像是一般的亂軍,他的背后肯定有人支持,而且這個人很有可能是朝廷方面的人。重甲可不是一般人能弄到的,而且是數百副重甲。”
楊嗣業在一邊補充道:“我在那邊的時候也經常會看到一個把自己捂得很嚴實的人來見邱元易,兩個人見面的時候,那中軍大帳之內只有他們兩個人,而且大帳百步之內誰靠近誰死。那個人具體什么身份,邱元易從來沒提過?!?/p>
“朝歌,咱們來做一個大膽的假設。”李朝宗盯著沙盤說道:“若是那個人是朝廷方面的人,那有沒有可能到現在為止,朝廷還不知道涼州道這邊起了民亂?”
“你的意思是,朝廷的某位大人物,就是涼州道民亂的幕后黑手?”路朝歌略加思索,道:“就連烈風軍其實也是那位大人物的人。那位大人物在朝堂上壓住了涼州道民亂的事,就是為了讓邱元易占領整個涼州道?”
“這就說得通了?!崩畛谝蝗以谏潮P上,道:“這下就全都說得通了,所謂的烈風軍剿匪不力,只是為了配合邱元易的行動,并不是為了要更多的軍用物資。而汜水城那一校人馬只戰死百十人也能說的通了。”
好家伙,兩個人一頓分析,頓時感覺有一張無形的大網將整個涼州道死死的圍住。
楊嗣業站在一邊,看著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分析,居然就從那么點情報中分析出這么多東西,頓時就感覺到一陣頭皮發麻,他自認為自己的本事還是可以的,可是現在看到眼前的兩個人,他覺得自己就像個弱智一般。
李朝宗深深的吸了口氣,道:“朝歌,這場仗無論如何也要打,不為別的,你嫂子快生了,我要當爹了,若是再跑,難道能一輩子都跑?朝歌,你給大哥交個底,你覺得這場仗,咱們能成嗎?”
“能?!边€不待路朝歌回答,楊嗣業就在一旁說道:“一萬多人都沒困住路小子,你現在手里有兵有糧,怎么就不能成?你是一軍之主將,你就是這群人的主心骨,若是連你都沒了心氣,那這仗還沒打就已經輸了。”
楊嗣業繼續說道:“不管到什么時候,你都要拿出舍我其誰的氣勢,剛剛我進來的時候看到了,你這些人看著訓練時間不長,但已經有那么點味了,若是再給你點時間,定然能將這群人訓練成一支精銳。”
“可我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崩畛诘?/p>
“你們二位要是信得過我,我現在就回去。”楊嗣業好似下了多大的決心,道:“我回去之后,多了不敢說,至少還能給你多爭取半個月的時間?!?/p>
“你瘋了,楊老頭?”路朝歌道:“你回去了,邱元易不得想方設法弄死你?”
“再賭一次。”楊嗣業道。
“你這是要把命壓上。”李朝宗道。
“造反你覺得不是把命壓上?”楊嗣業道:“再說我在那邊還有些親信之人,若是事不可為,我再想辦法脫身就是。說的功利點,誰還不想博一個前程似錦呢?”
“你真要去?”路朝歌再一次問道
“就當是我的投名狀吧!”楊嗣業堅定的說道:“若是我回不來,你們逢年過節記得給我燒點紙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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