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王敏晨這么一鬧,本想再次組織人手攻城的錢毅謙也只能放棄,畢竟現(xiàn)在將帥不合,即使在組織攻城,也不見得會有什么效果,錢毅謙叫人去請示了邱元易后,組織兵馬開始撤離回營,而佯攻東西兩側(cè)城墻的亂軍,則就地駐扎,以防止城內(nèi)的李朝宗夜里偷襲。
回到大營的錢毅謙來到中軍帳,將情況一一向邱元易做了匯報,邱元易冷眼看著王敏晨,王敏晨倒是知道剛才有些沖動,可現(xiàn)在說什么也晚了,索性腦袋一低,什么也不說了。
邱元易收回盯著王敏晨的目光,道:“看來敵軍沒有那種大殺器了,這倒是個好消息,今天雖未能攻破定安城,但這一日攻城,也給敵軍帶來了不小的損失,他們就三千人,經(jīng)過今天一戰(zhàn),可用之兵不會再超過兩千,今夜休息一晚,明天繼續(xù)攻城,明天,務必要攻下定安城。”
錢毅謙心中冷笑;“不足兩千?今天一日攻城,三面城墻都算上,李朝宗損失都不會超過五百人,更何況這邊的損失更大,先不說自己那六百人基本損失殆盡,就是第一波攻上去的楊嗣業(yè)部,最少死了五六百人。一天就損失了兩千人還多,還敢喊著明天攻破定安縣。”
可他還是跟著眾人應諾,畢竟他也不能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拆邱元易的臺不是。
李朝宗在看到敵人收兵后,便安排換防,預備隊上來,而今天血戰(zhàn)一天的這一千人下去休息,其實錢毅謙還是小瞧了李朝宗,這一天大戰(zhàn)下來,三面城墻的戰(zhàn)損匯報上來,加在一起戰(zhàn)死了三百多人,遠沒有他們猜測的五百人那么多。
李朝宗并沒有下去,而是到另外兩面城墻巡視了一圈,并告訴領兵的人,要在城墻上多設火把,并加強巡邏,避免敵軍借著夜色來偷襲。
回到北面城墻,李朝宗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楊延昭拿著幾個饅頭過來,分給了李朝宗兩個,李朝宗也不客氣,抓起饅頭就吃,打了一下午,他也真是餓了。
有些膽子大的戰(zhàn)兵,來到李朝宗不遠的地方坐下,其中一個戰(zhàn)兵道:“將軍,今天這一仗打下來,你說他們明天還敢攻城嗎?”
“攻城是一定的。”李朝宗道:“不過你們也看到了,他們的戰(zhàn)斗力跟你們比差遠了。他們雖然人多,可彼此之間根本就沒有配合,而你們不一樣,才訓練了不到三個月,可你們已經(jīng)知道該怎么跟袍澤配合,這是你們在戰(zhàn)場上活下去的資本。當然了,你們是第一次上戰(zhàn)場,顯得慌亂也不是什么大事,有了第一次,以后就好了。”
“將軍,你不也是第一次上戰(zhàn)場嗎?”另一個戰(zhàn)兵問道:“那你為啥就一點也不慌?”
“我可是將軍。”李朝宗笑著說道:“那將軍上了戰(zhàn)場怎么能慌亂,若是我都慌亂了,你們怎么辦?”
“當了將軍就能不慌亂了嗎?”一個戰(zhàn)兵問道
“當然。”李朝宗道:“你現(xiàn)在是個小兵,等你當將軍了,那你得打很多的仗,你會遇到各種各樣的情況,那時你會想方設法去解決,解決的問題多了,當你在遇到什么事的時候也就不會慌亂,說白了這些都是一點點積累出來的經(jīng)驗。
”
“我也能當將軍?”那戰(zhàn)兵問道:“他們說想當將軍得有背景,像我們這樣的,根本當不了將軍。”
“只要你努力訓練,努力活著,早晚會當上將軍。”李朝宗道:“在我這里,只要你有本事,當將軍不是難事。”
說完,李朝宗站起身來,大聲道:“你們都聽著,只要你們努力訓練、奮勇殺敵,然后拼命的活下去,你們早晚有一天都能當上將軍,我這里不看出身,不看背景,只看你們敢不敢跟著我去拼命,我兄弟路朝歌跟我說過一句話,我覺的很有道理,用這條還不算爛的命,拼一個拜將封侯。”
“好。”隨著李朝宗的話音落下,四周響起了一片叫好聲。
這是什么?這就是希望,給他們希望,他們就會為了這個希望去拼命,他們都是一群簡單的人,只要你能給他們希望,他們不介意跟著你拼上一次。
“可我聽說您跟我們打完這一仗就要卸任了。”一個戰(zhàn)兵有些低落的說道
“卸任?”李朝宗笑著說道:“只要有你們在,誰敢卸我的任?”
“那我們就一直跟著將軍。”那戰(zhàn)兵咧嘴笑道:“這樣沒準哪天我就當大將軍了。”
“好。”李朝宗豪邁的大笑道:“你們趕緊吃飯,今晚要時刻保持警惕,避免敵人偷襲。”
這就是軍心,軍心可用,他薛澤世算個屁。
“李大哥,李大哥在哪?”突然,從城下傳來一陣呼喊聲:“可了不得了。”
李朝宗想樓梯那邊看去,只見林哲言一腦瓜子汗,喘著粗氣跑了上來,看到李朝宗,一把抓住他的雙手,道:“李大哥,你有后了,你當?shù)恕!?/p>
“誰當?shù)耍俊崩畛谝粫r沒反應過來,傻呵呵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