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他連她打哈欠的樣子都舍不得移開眼。
這一路,山河萬里,她就陪在他身邊。
喝著酒,聊著天,天快亮了。
倆人并排躺著,頭頂是整塊透明玻璃,夜空像被誰撕開了一道口子,銀河嘩啦啦傾瀉下來,星星多得像撒了一把碎鉆。
爐火噼啪,外頭冷得結霜,屋里暖得像春天。
他牽著她的手,眼睛舍不得閉。
極光?遲遲不來。
心里頭有點空。
忽然——
唰!
一道綠藍光瀑從天邊炸開,像神明揮了筆,在天上畫了一道會動的彩虹。
漫天星辰都被它點燃了!
“極光!”高逍嗓子一緊,脫口而出。
轉頭看她——逍薇早閉上眼,頭枕在他肩上,睡得像只小貓。
睫毛輕顫,唇角帶笑。
那張臉,美得不像真人,像動畫片里被月光吻過的角色。
他猶豫了兩秒,低頭輕輕一吻,落在她唇上。
她眼皮動了動,慢慢睜開。
“怎么了?”她迷迷糊糊問。
“極光。”他說。
“哇——!”她猛地抬頭,眼睛瞪得溜圓,“真的假的?!我都好久沒見著了!運氣爆棚啊!”
“嗯。”他看著那片舞動的光,“我運氣,真好。”
說完,他聲音突然輕了。
“旅行……要結束了。”
她沒說話,就那么靜靜看著他。
他最初說十天半個月,現在都快一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