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吉章介與星見俊司四目相對,無聲的對抗隱藏在彼此的眼波之中。
“孩子氣的報復。”村吉章介望著星見俊司的眼睛笑出了聲,他一向不吝嗇于自己對于人才的贊美,哪怕對方采取了不那么正直的手段,“但在真理子死后,你能夠在獄川縣活到現在,甚至還創建了一個‘共生’組織,說真的,我敬佩你的勇氣。”
“謝謝你的夸獎。”星見俊司毫不避諱地認領了這份欣賞,“都是真理子小姐教得好。”
“可惜,若你對我沒有芥蒂,你或許還能加入我的麾下,我會讓你在黑幕排行榜上更進一步。至于現在,我很好奇,那你現在要打算如何終結這場自相殘殺?”
村吉章介瞇起眼睛,頗有趣味地盯著星見俊司。或許是由于自己也即將步入不惑之年,面對這位由前妻星見真理子幼年收養的孩子,他終究還是有了一些惻隱之心。
村吉章介言語之中流露出的些許拉攏之意,也被星見俊司細微的捕捉到。
“在這場節目結束之后,或許我們不會再有聯系了,村吉導演。”星見俊司以一種委婉的口吻拒絕了村吉章介的邀約,“就像我方才所說的,只有沒有身份、名字與親人的人,才能順理成章地扮演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
“至于如何終結這場自相殘殺,就用《死亡游戲》慣例的投票環節來決定,如何?”
村吉章介沒有搭話,算是默認了星見俊司的行為。
他也很想知道,這場學籍裁判最后的結局,究竟會是導向哪條道路。
星見俊司扭頭望向高坐在學籍裁判場上的黑白信鴿,又恢復了先前的夸張的歌劇腔調。
“黑白信鴿女士,請您宣布這場學籍裁判新的規則吧!”
。。。。。。
很多時候,人們并不是不清楚眼前的真相,只是不愿意去相信。
我的大腦從那令人恐懼的、震撼性的事實之中緩過神來,伴隨著過度的驚訝過后的,是異常的冷靜和清明。
將情緒全然拋卻在腦后,我迅速接受了自己在這一季節目之中,一直被蒙在鼓里的事實,也很快地理清了當前的局勢。
依照方才星見俊司與不死川正一的對話,再結合之前從不死川正一處得到的情報來分析,恐怕早在節目開始之前,筱木副導演便邀請了不死川正一、花上崇英、森花誓子和星見俊司成為他的幫手,潛伏用以推翻《死亡游戲》,并且讓山本御人私底下通知幾人達成互認。
而這件事,通過星見俊司方才對我所說的話語,恐怕在筱木副導演的勢力里,只有我一人對此毫無所知。
而緣由,極大概率是因為獄川縣為我留下的觀念,以及我太過于依賴《死亡游戲》這一點,使得筱木副導演考慮到我的感受,因而沒有讓我參與其中。
對于筱木副導演勢力的其他人而言,《死亡游戲》只是一份值錢的工作,即使沒有了也可以再換下一個項目。
但對于我而言,正是因為《死亡游戲》,我才得以逆天改命,過上從前想都不敢想的生活。而推翻《死亡游戲》,相當于將我從獄川縣后離開的所有一并否定,我必須要回歸那個沒有任何價值的我,再一次從頭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