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警告,血液循環異常。”治療艙的投影整個變成了耀眼且閃爍的明紅色,仿佛鮮血在雙眼里濺落,“左心室出現血栓,血液流動受阻。”
法蒂瑪一直緊張地看著這邊,在血栓兩字剛剛出現的時候,就顫抖著嘴唇,從舌頭根部吐出了一個名詞:“伊本西納。。。。。。”
拉菲拉扶著腿軟到難以站立的法蒂瑪,在她身邊問:“這是何意?”
法蒂瑪顫顫巍巍地答道:“這是我們沙漠人的疾病,在我們之中,年輕時候就覺醒的能力者,在中年之前很容易出現奇怪的病癥。沙漠的巫醫,在解剖了無數因伊本西納而死的能力者尸體之后,在左心室發現了血栓。這些血栓往往會凝結成為銀色的子彈型,就像是射入心臟的子彈。。。。。。。一旦發病,即便是再強大的能力者,也會陷入短暫昏厥,隨后全身冰冷,心跳脈搏微弱。。。。。。”
拉菲拉瞄了一眼治療艙里面色漸漸蒼白的大拉娜,不由得同樣擔憂起來:“那這種病癥有治療的辦法嗎?”
“伊本西納病無法根除,傳說中它的神明降下的詛咒。”法蒂瑪的嘴唇比拉娜還要蒼白,近乎沒有血色,“我們的治療方法,是在清冷無風的新月,為患者強行放血,這能緩解他們的痛苦,對近乎癱瘓的患者尤其有效。但隨著病程推進,放血的作用便會越來越有限,直到完全無法緩解病痛,患者也從此進入了生命的最終階段。”
“那拉娜。。。。。。”拉菲拉的表情凝重。
“別發出這種沒用的哀怨,我在呢。”周培毅平靜地斥責著她們的絕望,“我說了要把她治好,那就會把她治好。現在,先安靜。”
他面沉如水,繼續對治療艙發號施令:“繼續血液循環,推進血栓的病程。”
治療艙馬上以不可能出現在人類身體的速度,為大拉娜的身體進行血液循環的過程。在治療艙里,細胞的活性被大大提高,場能與細胞的親和度也極大加強,這樹脂之中就像是有著時光機器,極快推進著大拉娜身體變化。
很快,就如法蒂瑪所說,在拉娜這顆全新的心臟之中,出現了銀色如子彈一般的血栓,血栓上不斷形成的血管脈絡一般的褶皺,就像是詛咒的子彈所雕刻出的銘文徽記。
并非場能造物,無法用萬象流轉的力量消除。
這東西仿佛在心臟里面扎了根,越是使用場能去刺激它,越會推動它變得更大,然后扎的更深更緊。
“小樹,對這血栓進行成分分析。”周培毅下令。
“進行血栓成分分析,分析完成。主要成分為能力者體內的特殊有機化合物,為多鏈碳基結構,場能會促使它進行自主分裂,與心臟尤其是左心室內部瓣膜產生根系寄生,促使瓣膜病變。無法手術切除,重復,無法手術切除。”
果然,如果異鄉人和伊洛波人的身體都會被自身的基因與生物性妨礙,沒理由沙漠里的異信者沒有類似的病痛。
在解決了心臟與神經系統的問題之后,異信者的血統給拉娜的身體帶來了一項全新的考驗。
周培毅已經有了一個能通過這次考驗的辦法,只不過還不想用。
“小樹,重建心臟,還是瓦盧瓦的數據。”周培毅的語氣平淡,就像是在進行著普普通通的科學實驗,“在重新開始循環測試之前,重新投影骨髓。把骨髓里的造血干細胞,也替換成瓦盧瓦的基因。”
既然異信者的血會產生這種奇怪的血栓,那么伊洛波人血會不會成為解藥?
小樹和治療艙馬上按照周培毅的命令執行下去,很快,大拉娜就重新擁有了一顆伊洛波血統的心臟,和一套伊洛波基因的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