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侯府內,起了大火。
一場火將整個西苑,燒了個干凈,侯府中所有人都忙著救火,但唯獨是忘記了在柴房的李氏。
等到劉嬤嬤哭喊著撲向柴房時,大火已熊熊燃起,黑煙滾滾,只教人嗆得眼睛都睜不開。
“夫人啊!夫人!怪老奴來遲了啊!我來遲了啊!”劉嬤嬤自從李氏被關在了柴房后,已是緊趕慢趕去將二姑娘給尋了回來,本來二姑娘得知了侯府的事情,就已是心急如焚,哪曾想這一回來,就撞見了李氏的死訊。
“娘!娘啊!”寧容悅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她才離開侯府不到半年,卻已是物是人非了。“哥哥呢!我哥哥呢!”
寧容笙匆匆趕來,他這幾日都在外頭忙活,早就忘記了侯府里受苦的李氏。
可憐李氏眼巴巴地等著兒子來救她,最終卻是活活被大火燒死了。
承恩侯來得最遲,縱然大火已經燒了起來,但他卻還在床上與秋月翻云覆雨,他新得了美人,自然要多溫存些時候。
“侯爺,快些去看看吧。”秋月衣衫不整地躺在承恩侯的懷中,如今她已經將自己完完全全當做是侯爺半個女主子了。“若是真燒壞了什么貴重的東西,那多可惜啊!”
承恩侯這才想起來,庫房之中還有幾件先帝御賜的東西,連忙翻身爬下床,卻朝著秋月寬慰了幾聲:“你且在這兒等等,本侯一會兒就回來。”
可到了西苑柴房,李氏早已經是燒成了黑炭了。
“侯爺,夫人……夫人她,她死了……”下人們戰戰兢兢,跟承恩侯稟告著。
寧容笙與寧容悅跪在一具焦黑的尸體面前,哭得久久回不過神來。
然而,承恩侯只是看了一眼,假模假樣地抬起袖子,抹了一把眼淚就道:“去訂一副上好的棺材來,就快要到元宵了,不好沖撞了日子,一切從簡。今日就早早將事情辦了吧。”
下人們聽了這話,就知道承恩侯早就厭棄了李氏,這侯府夫人竟然一日就要下葬,實在是不體面。可轉念一想,李氏這般死法更不體現,若是讓人瞧見,只怕要做噩夢不可。
寧容悅聽了,卻是不許!
“父親!母親為了侯府殫精竭慮這么多年,如今卻被燒死了,怎能草草了事。只怕,是有人故意想要謀害母親啊!”寧容悅的視線一一掃過眾人,她不信自己的母親會死的這般突然。
一想到承恩侯府中新來的那個林姨娘,寧容悅雖從未見過,但她就覺得是林姨娘干的!畢竟若是母親死了,只怕承恩侯會更念著林姨娘和肚里的那個孽種!
若是從前,承恩侯自然是頗為疼愛寧容悅,這是他僅有的兩個孩子,即便是女兒,以后也可嫁入高門。
但現在,因著對寧容笙的厭惡,又死了李氏。承恩侯對待寧容悅也沒了耐性,他長袖一甩:“你的意思是,這侯府有人謀害你母親?有人敢在本侯的眼皮子底下行這些臟事?”
寧容笙連忙捂住了寧容悅的嘴,他知道,承恩侯早就不是從前那個什么都依著他們的父親了。
“父親,是妹妹說錯話了。她剛剛歸家,許久沒見母親,就撞見此番情景,怕是傷了心神。”寧容笙鎮靜下來,他現在唯有這個妹妹了。
寧容悅被捂著嘴巴,自然什么話都說不出,卻是日常覺得心中難受,她的娘親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啊!
葬禮辦得十分潦草,因著承恩侯的不重視,侯府的下人也只是通知了寧氏族人,就連李氏的親眷都沒有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