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緩緩駛向最后一道宮門。
云琛開始有些緊張。
酒壇里所有空氣都已用完,她此刻已顧不上霍乾念前半夜還是后半夜見了哪個雞哪個鴨。
她全部力氣都用在憋氣上面,感覺越來越吃力,就快要憋不住了。
她暗暗祈禱馬車快點通過這最后一道宮門。
誰知榮易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先是對莊家的馬車一頓挑刺帶嫌棄,接著又對馬車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各種刁難式檢查。
最后,榮易將目光放在莊姬身上,皮笑肉不笑道:
“喲,女官大人親自送酒車回府呀?怎么勞駕您做這種粗活呢?你說說,皇上也真是的,給我們老大成天金尊玉貴的養在殿里,到您這兒就變成風吹日曬跑腿了。要不說啊,這男人吶,愛與不愛真的很明顯。”
榮易發表完長篇大論,外面的莊姬沒有說話。
壇子里的云琛卻憋得臉都快綠了,心里直罵:
“臭小子!我知道你向著我呢!但這時候先別向了行不行?你家老大就快憋死了!馬上就要變成金尊玉貴的尸體了!!”
外面莊姬面對榮易的譏諷,不僅沒生氣,反而饒有興趣道:
“這就說完了?還有沒有了?再多說點吧,我愛聽。”
壇里云琛:“……”
榮易則有點意外,反而沒了繼續腌臜人的樂趣,只眼神警告地看向莊姬:
“莊國公家教甚好,必知道禮義廉恥和忠貞怎么寫,不叫家中兒女干些插足破壞別人感情的勾當。你說是吧,莊大女官?”
“有道理。”莊姬煞有其事地點頭,“榮將軍家中妻妾二十余人,必定是最知道忠貞的,我受教了。”
榮易被噎得說不出話,鼻子里重重哼了一聲,不服氣,但又不想放行,就那么抱著胳膊擋在路中間。
莊姬無所謂地輕輕敲起壇壁。
里面云琛憋得肺都快炸了,耳膜都快疼爆裂,腦子都開始發暈,把畢生能想到臟話全罵了一遍,心里仰天悲道:
“榮易!活祖宗!求你了!快他媽放行吧!老子本來就只有四十天,別被你整成五天了!”
不知是不是感應到了云琛的“祖宗問候”,榮易最終不情不愿讓開路。
馬車慢悠悠駛出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