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隱匿于仿若太古深淵般深邃的虛空之中。
道人那凄厲的慘叫聲,宛如一道攜著無盡痛苦的黑色閃電,直直劈入他的心間,震得他靈魂深處都泛起層層漣漪。
那刺入道人胸口的利刃,恰似一條猙獰的黑色惡蛟,正瘋狂吸食著他生命的精魂。
殷紅的鮮血仿若被詛咒的溪流,汩汩涌出,將道人的衣衫染得如同被焚燒后的殘焰,黯淡而絕望,把他整個人襯托得就像在狂風中搖曳,下一秒便會被黑暗徹底吞噬的微弱燭火。
女童像是一只迷失在暴風雨中的脆弱紙鳶,小小的身軀抖如篩糠。
但她抱著黑貓的雙臂,卻仿若鋼鐵鑄就的枷鎖,因用力過度而泛起慘白色,仿佛要用這小小的懷抱,為黑貓筑起一座永不倒塌的堡壘。
男童以一種決絕的姿態,堅定地站在女童身前。他的雙腿微微顫抖,恰似在懸崖邊緣掙扎的孤狼,目光卻如隼般熾熱。
那目光仿若能穿透黑暗,要將眼前這群黑衣人灼燒出千瘡百孔,仿佛要用這無畏的凝視,驅散那如潮水般洶涌而來的恐懼與絕望。
黑貓在兩人的庇護下,渾身毛發根根豎起,宛如一座即將噴發的黑色火山。它對著黑衣人發出低沉而憤怒的吼叫,那聲音里裹挾著無盡的怨念,仿佛要將這世間的不公都在這一刻宣泄出來。
黑衣人宛如從地獄深淵爬出的惡鬼,手持散發著冰冷寒光的刀劍。他們周身環繞的黑氣,恰似一條條張牙舞爪的邪龍,蜿蜒游走,每一次扭動都散發著令人作嘔的罪孽氣息。
他們看著奄奄一息的道人,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那刺耳的嘲笑聲,如同夜梟的啼鳴,在這片死寂的夜空中肆意回蕩,透著深入骨髓的殘忍與冷酷,仿佛在宣告著這世間的一切美好,在他們眼中都不過是可以隨意踐踏的螻蟻。
鐘離心中明鏡般清楚,若貿然現身,就如同在火藥桶上點燃一根火柴。不僅救不了道人,反而會讓這兩個孩子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更何況,這群黑衣人的來歷和目的,就像被重重迷霧籠罩的神秘島嶼,他一無所知。絕不能輕舉妄動,一步踏錯,便是滿盤皆輸。
短暫思索后,他決定暗中輸送一絲神力。
剎那間,鐘離周身仿若被一層神圣的金色光輝籠罩,雙目緊閉,那神情仿若在與天地溝通。
一絲若有若無、纖細如遠古神絲的金色神力,從他指尖緩緩溢出,宛如一只靈動的金色精靈,悄無聲息地朝著道人飄然而去。
這神力精準無誤地鉆進道人的身體,如同一位溫柔的守護者,穩穩地護住了他那即將熄滅的生命之火。
在神力的滋養下,道人的氣息雖依舊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卻也稍稍有了一絲平穩的跡象。
鐘離隱匿在一旁,目光仿若來自遠古的神隼,犀利而敏銳,在黑衣人身上一寸一寸地掃視,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角落。
他試圖從這些人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乃至他們身上那散發著邪惡氣息的衣著配飾中,尋找到一絲解開謎團的線索。弄清楚他們為何要對道人痛下殺手,這背后又究竟隱藏著怎樣驚天動地的陰謀。
與此同時,他暗自運轉靈力,周身的氣息仿若即將爆發的火山,在平靜的外表下暗潮洶涌。
他時刻準備著應對任何突發狀況,只等那個能夠力挽狂瀾、將道人三人一貓從這絕境中解救出來的最佳時機,如同一位蟄伏已久的獵手,等待著獵物露出致命破綻的那一刻。
畢竟,在這殘酷的世間,命運的齒輪一旦開始轉動,便不會輕易停下,而他,將成為改寫這命運的關鍵變數。
夜,濃稠得如同化不開的墨,黑沉沉地壓下來,仿佛要將整個世界吞噬。
冷風在街巷間呼嘯而過,發出如鬼哭狼嚎般的聲音,為這場危機添了幾分森冷。
街邊的樹木在狂風中瑟瑟發抖,枝葉相互摩擦,沙沙作響,仿佛也在為即將發生的慘劇而哀鳴。
黑衣人之中,為首的那個發出一陣怪笑。那笑聲像是生銹的齒輪相互咬合,尖銳又刺耳,在寂靜的夜里傳得很遠。
他微微俯身,一雙眼睛幽綠幽綠的,死死地盯著躲在男童身后的女童。聲音仿佛從牙縫里擠出來:“小鬼,把那只黑貓交出來,否則,你們今晚就得橫尸街頭,魂魄都別想安生!”
他說話時,嘴里呼出的白氣在寒冷的空氣中瞬間凝結成霜,仿佛他來自另一個冰寒徹骨的世界。
男童和女童的身子抖得像篩糠,小臉白得像紙,沒有一絲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