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沒有情感,沒有意志,瞳孔中清晰地倒映出山川河流,城市廢墟,還有地面上每一個仰望它的渺小生靈。
世間萬物的命運流轉,似乎都在它的注視之下。
然而,在這只巨大眼眸最核心的焦點處,卻倒映著一處無人能理解的景象。
一顆金色的太陽,以及纏繞在太陽上的一道黑色絲線。
“我的天……”
星辰之子發(fā)出了驚嘆。
“老板!您……您把整個世界的天象監(jiān)控系統(tǒng),重寫成了您的個人BUG日志記錄器?!”
亞空間內,古一凡放下手指,對尤玉解釋。
“它不干涉,只記錄。”
尤玉看著眼前這宏偉又詭異的一幕,依舊無法安心。
“記錄什么?”
“記錄一切。”古一凡的意念調出一個新的監(jiān)控面板,上面正實時顯示著【天道之眼】的畫面。
“從現(xiàn)在開始,每當那道黑線有任何異動,哪怕只是最微小的概率擾動,試圖讓一塊石頭以不該有的角度滾落,【天道之眼】就會將這個過程,所有受影響的因果鏈條,從源頭到結果,巨細無遺地記錄下來。”
他指著面板旁一個空白的存儲區(qū)域。
“所有記錄下來的數(shù)據(jù),都會被轉化為一枚枚特殊的符文,儲存在這里。”
他將這個最大的隱患,變成了一個需要長期攻克的“課題”,一個24小時不間斷運行的超級監(jiān)控項目。主動權,似乎又回到了他的手中。
“可這樣……把一個詛咒的具現(xiàn)化懸在所有人頭頂,他們會害怕的。”
尤玉提出了最直接的問題。
“他們不需要懂。”
古一凡的回答簡單而堅決。
“他們只需要在新世界里好好活下去。這個世界的穩(wěn)定,我來負責。這只眼睛,是懸在我頭上的劍,不是他們的。”
這句話讓尤玉的虛影穩(wěn)定了下來。
她看著古一凡,這個從一開始被迫成為神明,到現(xiàn)在主動扛起整個世界因果的男人,內心生出一種復雜的情緒。
“如果……我是說如果,”她還是忍不住問出了最后的擔憂,“它第一次發(fā)作,就直接傷害到了你呢?繞過了所有的過程,直接給你一個‘失敗’的結果呢?”
古一凡沉默片刻,然后,他的意念體第一次對尤玉露出一個可以被稱之為“微笑”的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