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永州作為錦衣衛的指揮使,其實很多事都不需要他親自去處理的,但是對于李朝宗交代的差事,徐永州永遠都不敢疏忽大意,從來都是親自帶人去處理。
自從接到調查云家的差事后,徐永州就帶著人趕到了江州道,他身邊帶的人不算多,只有錦衣衛千戶記旭成以及十幾名錦衣衛中的精銳。
云家作為江州道大族,想查起來并不困難,隨便找個人都能知道一些關于云家的事,可這些不是他們此行的目的,對于這些能夠輕易打探到的消息,他們根本就不屑一顧。
徐永州帶著人到了江州道這么久,自然不是一點有用的情報都沒查出來,比如云家并不是因為江州糜爛才離開的,又比如云家與當地的戰兵將軍走的很近,這些情報只能說是云家遷往涼州道另有隱情罷了。
“大人,我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記旭成推開了徐永州的房門走了進來,說道:“我發現云家人離開江州道這么久,可云家的大宅卻依舊完好如初,若是按照云家人自己說的,那云家那么大的宅子,怎么可能沒有人心動?”
“你去宅子內部探查了?”徐永州問道。
“還沒有。”記旭成道:“云家的宅子還有人居住,應該是云家留下來的人,我盯了兩天,云家留下的人應該不少,每次出去買菜的人買的菜可是足夠十幾個人吃一天的量了,所以屬下沒敢貿然闖進去。”
“今晚上你跟我去探一探這云家的宅子。”徐永州思索片刻道:“看看能不能從云家找到什么有用的線索。”
“大人,你也覺得云家有問題嗎?”記旭成問道。
“你不是也一樣覺得云家有問題嗎?”徐永州道:“從現在查到的消息來看,云家即使沒有問題,他們去涼州道的目的也不單純,云家和江州道駐軍將軍的關系那么好,即使江州道真的糜爛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云家依舊可以在江州道內平安無事,可怎么突然就去了涼州道呢?”
“查吧!”記旭成道:“若真是‘天地院’的人,一旦讓他們混入涼州道的官場,那帶來的麻煩可不是一般的大。”
這話說的不假,若是云牧儒可以主政一方,那他就可以再他主政的地方,大量的安排自己的人,若這些人只是有些政治抱負的讀書人還好,一旦他安排進來的人都是‘天地院’的人,那對于李朝宗集團來說,將是致命的。
夜里,徐永州和記旭成借著夜色悄悄地摸進了云家的宅子,云家的宅子所處的位置并不是繁華地段,但是宅子確實很大,可這么大的宅院之內卻只住了很少的人,就讓宅院顯得格外的幽靜甚至可以說是陰森。
兩個人躲在墻角的陰影之中,四處打量著宅院的環境,他們也是第一次來這里,對這里的情況并不熟悉,只是知道這個宅子里還有人居住。
兩個人用手語交流著,準備分開行動,畢竟兩個人在一起目標還是有點大。
徐永州順著墻根慢慢的挪動著,生怕發出太大的聲響讓人聽見,整個宅子內見不到一點燈光,這也給徐永州的行動提供了保護。
徐永州順著墻根,摸進了一個小院,小院之內無比的安靜,他來到小院的房間門外,沒有第一時間進去,而是屏住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仔細的聽著房間內的動靜,直到確定了房間內沒有人居住,這才推開了房門摸了進去。
這只是一間普通的客房,里面的陳設也相對簡單,可徐永州不敢大意,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搜索,他始終牢記著路朝歌的叮囑:作為錦衣衛的指揮使,他要比別人更加細心,更加的有耐心。
徐永州將房間內的每一個地方都搜索了一遍,甚至連地板的每一寸的仔細的敲了一遍,在沒有發現問題后,在確定屋內的擺設并沒有因為自己的到來而改變之后,才慢慢的退出了房間。
另一邊的記旭成同樣不敢大意,他一樣是在路朝歌手里接受過訓練的,你以為他能當上千戶只是因為他給路朝歌送過信?
錦衣衛現在的結構還相對簡單,在徐永州之下只有三個千戶,至于其他的職位,到現在都還是空缺的,這三個千戶一個就是他錦衣衛涼州道千戶記旭成,另一個則是雍州道千戶賴家慶,至于最后一個則是錦衣衛掌刑千戶賀光明。
當初成立錦衣衛的時候,所有人都在路朝歌手底下訓練過,他之所以能夠成為千戶,就是因為他比別人更優秀,這才讓路朝歌高看一眼,成為了錦衣衛涼州道千戶。
記旭成的運氣不算好,他摸到的第一個小院內,就有人居住。記旭成從腰間摸出匕首,慢慢的將門閂挑了起來,為了不讓門閂落到地上,記旭成拿出了十二分的耐心,一點一點的將門閂向一邊挪動,直到房門能夠推開。
記旭成不敢將房門完全推開,只是推開到能讓自己鉆進去的縫隙,整個人就順著這個縫隙鉆進了房間,進了房間后,記旭成慢慢的關上了房門,又將門閂恢復到了原來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