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
莫大山無所顧忌,心里這么想嘴巴也就這么說,話落,手臂處便挨了周嬸幾巴掌,有點疼,“這么大個人了,說話還不過腦,張嘴就胡言,呸呸呸,小子不懂事,老天爺勿怪,別當真才好。”
“好了,別杵著,忙去吧!”周嬸嫌棄地瞪了莫大山一眼,雙手合十一通碎碎念,“莫在這礙眼。”
“成,您忙,我跟秀桃去一趟趙先生家,其他事麻煩您了,有什么事要我們做你盡快說。”
莫大山摸摸鼻尖,領著妹妹先回家中收拾東西,這才出門拜訪趙先生。
……
八月的氣候分外干燥,白天既保留著夏日的烈陽與炎熱,又沒有夏日雨水的滋潤,還時不時吹一陣秋風,人從外頭逛一圈,臉上皮膚都能感受到明顯的緊繃。
不過詩集上提到的“秋葉”倒是在這邊不太常見,也不知道那些詩從哪傳過來的,竟說葉子一到秋天就變黃掉落,明明他們石柱村,乃至整個蒼云縣都沒有這樣的樹,任憑秋風如何吹,樹葉也依舊保持碧綠,散發勃勃生命力。
秀桃沒出過蒼云縣,只是沒事干的時候喜歡去學堂窗邊偷聽,無意間聽到先生解釋兩句詩,有提到這個,她對此很是不解,卻沒有人為她解答。
今日隨哥哥到先生家拜訪,路過看到大榕樹,腦海中突然閃現這個問題。
“哥,這世上真有那種一到秋天葉子全黃,入冬掉的只剩光禿禿枝丫的樹嗎?”
“自然有,你問這干嘛?”
莫大山的心思都在旁的事上,聽見妹妹詢問也只是隨口應答,并不放在心上。
“從詩里曉得這回事,沒見過,所以問問。”聽哥哥說見過,秀桃頓時來了興致,“你在哪見到的?北地嗎?”
“嗯,打仗那會兒。”
莫大山沒有那種重男輕女的迂腐思想,初知妹妹有蹲學堂墻角的習慣,他還動了送妹妹去念書的想法,可惜學堂不收女娃娃,這事只得作罷了。
而戰亂那幾年沒什么值得回憶的事,他不想多說惹妹妹難受,便敷衍地回了一句直接轉移話題,道:“聽說先生家也有個閨女,比你小些,一會兒你們女娃娃一塊玩,正事我跟先生說就成。”
趙先生比莫大山大七歲,還很年輕,因身上有秀才功名很得村里人敬重。
他十七歲就娶了恩師的女兒為妻,如今長女也有十歲了。
“切,哥哥你說得倒是輕松,你以為說玩就能玩到一塊了?”秀桃不雅地翻了個白眼,彎腰撿起一根樹枝刷刷抽了路邊的野花野草兩鞭子,“人家爹是秀才,學堂唯一的先生,高貴得很,眼睛都長天上去了,哪會跟我們這種凡間泥腿子玩。”
“再說了,我們是去辦正事的,玩什么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