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繞不開啊?!彼噲D表達其中的難處。
話未說完,就被江昭寧冷冷地打斷了。
他沒有發怒,而是目光如鷹隼般直刺喬國良的眼睛,問出一個更尖銳的問題:“你原來任治安大隊長的時候,搞的那些突擊行動、臨檢,‘每一次’你都嚴格按照規定,提前、一字不漏地向李局長做了詳細匯報嗎?”
“特別是那些針對‘金鼎’的突擊行動?”他的目光如同手術刀,精準地切割開表面的合規外衣,直指潛規則的真相。
喬國良被問得猝不及防,臉上瞬間掠過一絲尷尬和難堪:“江書記……”
他張了張嘴,試圖辯解,但回想起從前每次針對金鼎的行動幾乎都徒勞無功,仿佛對方有未卜先知的異能,那解釋的話語便怎么也說不出口了。
他最終只含糊地擠出兩個字:“針對‘金鼎’的突擊行動,匯……事前是……匯報了的!”但聲音明顯底氣不足。
“為什么匯報了,最后還是行動落空?”江昭寧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沉痛和壓抑已久的憤怒,“為什么每次‘金鼎’都能在你鼻子底下把自己洗得一干二凈?!”
“你抓毒販的事匯報了嗎?”
“沒有,那屬于伸手過界了,匯報了的話只有麻煩。”喬國良囁嚅道。
“為什么那樣反而成功了?”江昭寧問道。
“喬國良,你我都不笨!”
“說明了什么?”
“這些反?,F象的背后是什么?”他的詰問如同重錘,敲擊在兩人之間凝重的空氣里,也敲打在喬國良的內心深處。
喬國良臉色煞白,江昭寧的話徹底撕開了那層遮掩多年的羞恥布。
這赤裸裸的質問,像一把燒紅的烙鐵,燙得喬國良靈魂都在顫抖。
他不敢直視江昭寧的眼睛,額頭上剛剛有些收斂的汗水再次洶涌而出。
他明白了書記的潛臺詞——李國棟,很可能就是金鼎最大的保護傘!
向他匯報,就等于直接向金鼎通風報信!
“這一次,一切都不一樣?!苯褜幨栈亓吮埔暤哪抗?,他的語氣明顯放緩,“明白了嗎?”
“是!”喬國良哪有不明白的。
“記??!”江昭寧的聲音低沉下去,卻帶著千鈞之力,如同烙印般刻進喬國良的腦海,“秘密偵查!高度保密!”
“目前,這件事的知情人,只限于你知、我知!”
他頓了頓,目光投向窗外縣委大院的深處,“最多……再加上趙強書記。絕不能再有第四人!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