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的胎像就因為接二連三的驚嚇而一直不太穩,后來身子不適,她又不敢跟府醫說,只讓姜時意偷偷出府,找郎中胡亂買些亂七八糟的藥丸回來吃。
后來池宴行給她抓了湯藥,又都是些含毒的藥材。
其實早在之前,就已經有過兩次見紅。
這也是她最終決定鋌而走險的原因。
因為她知道,只要腹中的孩子保不住,楚國舅就絕對不會讓自己繼續留在這里錦衣玉食。
果然,在得知她已經流產之后,楚國舅便命人將她送回順天府的大牢,絲毫都沒有猶豫。
白靜姝剛剛小產,身子很虛,被一路推搡著,走出國舅府。
迎面冷風吹來,她雙腿打戰,身子搖晃,就像一根寒風里的枯草一般。
隔壁的大門是開著的,靜初的馬車就停在院子門口,常樂正在給馬刷毛,見到她立即停頓了手里的動作,詫異地望向她這里。
一言不發地入內去向靜初稟報去了。
任憑身后的人如何推搡,白靜姝都站著不動,腳下像是生了根。
她知道,白靜初一定會出來看她,她也有話想要對靜初說。
果然,沒一會兒,靜初就跟在常樂身后,走了出來,見姜時意并未跟在她的身邊,略有些失望,然后徑直走到她的跟前。
“楚國舅要把你送走?”
白靜姝瞇著眼睛望著她,似乎對面的女子過于耀目,眼睛有些畏光一般,竟瞬間就酸脹酸脹的。
她摩挲著自己的小腹:“孩子沒有了,我對于國舅府已經沒有任何價值。
不過還好,如今入獄,復奏之后應該冬至已過,我或許還能托孩子的福,茍活到明年秋天。”
“我不明白,你這樣做對你自己有什么好處?何必呢?”
“你以為我不想嗎?是這個孩子壓根就保不住。我不好過,為什么要讓你白靜初事事如意?”
“這是你的意思,還是姜時意攛掇的?”
白靜姝譏笑:“看來,你一直都知道她的身份?卻秘而不宣,將白家人全都蒙在鼓里。”
靜初有些意外:“你知道些什么?”
“她潛伏在我的身邊,不就是為了向著白家報仇嗎?”
“她跟你說的?”
“她跟楚國舅說的。我恰好聽到。”
靜初心中一沉,難怪,金雕出現,姜時意竟然那樣沉得住氣,原來,她的身份暴露了。
“她現在何處?”